诸葛瑾-密探故事/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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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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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

◆我

劳驾，能让我安静睡一会吗？我能安心睡一夜的机会不太多……

▾干吉

这可是牢里。

◆我

所以先生又是怎么进来的……不管了，我先睡了。

他拍了拍我，我一意睡觉，没有起身

▾干吉

起来，有很重要的天兆要带给你。

◆我

我躺着听吧，太累了，就不跪接了。

▾干吉

怎么变得这么憔悴……

◆我

关键是上班。先生要不要来绣衣楼坐几天班试试……啊，别推我。别把他弄醒了。

▾干吉

他好像也很珍惜睡眠时间，虽然年轻，但身上的青春朝气已经快被局势吸干了。

▾干吉

真是个可怜孩子……竭力支撑到现在，想在暴风雨里撑住快要塌掉的茅屋……

◆我

人在这种心绪下，很容易去信一些东西。

▾干吉

有很多条路摆在他面前，他选了最陡峭的那条。坠落下来粉骨碎身，也是自己选的。

我打了个哈欠，抱紧被子，翻过了身。

◆我

有好走的路，但就是有人喜欢在山林里开路呀……不然这世上不就永远只有那几条路了，多无趣。

◆我

好了……我真的要睡了。

▾干吉

那道天兆的脉在涌动天命。你应该在意的。

◆我

……先生，为了一句谶纬不睡觉，很幼稚的，谶纬，归根到底不过一句玄学之语。

◆我

若败，它就叫妖言惑众；若胜，这样的谶纬，千条万条，也有人为你一夜之间造出来。

▾干吉

听了谶纬的人，也有心动的，也想将谶纬揽在自己身上。心动了，身就会动，先发制人。

◆我

……唉……看来你是真的不打算让我睡了。

我翻身坐起，把压乱的头发握在手里，定定望着他已不存的双眼。

◆我

你做谶纬，散布谶纬，目的我知晓。你觉得身上苦难无穷无尽，是因为男子称霸，然后互相杀伐？

◆我

你人和人之间的杀伐和任何事物都无关，人才是杀伐的唯一缘由。

▾干吉

你不该跟孙策走得太近的，他杀性过重。

▾干吉

穷兵黩武、恃勇轻骠者，定难长久。你是仁道之主，不该沾染那种人……

◆我

从来没有什么女子为王便会是仁道之王。这就跟曹植那孩子觉得女子天性柔善无害一样天真。

◆我

人善的女人便会行仁道，残暴的女人便会行霸道。更多时候仁道霸道并存，视时局而变。

▾干吉

什么时局也不会比现在的时局更坏。扬州不能落在袁术或孙策二人之手。

▾干吉

他会变成恶兽……他已经是恶兽了。

◆我

谁心里没有恶兽？睡吧。你想或不想，恶兽都会在的。

这次我睡了下去，他没有再摇醒我，应该是离去了。

【龙女祭坛】

▾龙女信徒

神女尚在梳妆，请公子入内稍等。

▾诸葛瑾

我们不进去了。就在院中等。

▾龙女信徒

神女算到公子今日会来，已让人备好了药茶和点心。

▾诸葛瑾

我不吃外食，不必进去了。

天刚亮，他就带我坐车前往城外的一处灵若龙身天女祭坛。妖异艳丽的祭坛里，到处悬挂着龙鳞纹样的垂饰。

▾龙女信徒

孙策的兵马集结在外，外面的信徒有传消息回来，笮融和朱皓出兵了。

▾龙女信徒

公子，若要守城，城内如今战备短缺，还需要些供给。

▾诸葛瑾

我会处理的。

▾公孙珊

哦……原来你有办法处理呀？

奇香随珊瑚羽衣摇荡，在众多护法的簇拥下步出洞门。

▾诸葛瑾

有一名女子想入道，请你提点。

▾公孙珊

公子居然会引荐入道者，真是稀奇……让本座看看……

▾公孙珊

……

我转头，望着她略笑。她脸上的笑意因为讶异而僵了一瞬，一时无话。

▾诸葛瑾

怎么了？道主不喜欢她？

▾公孙珊

……怎会……

我背对诸葛瑾，将手指抵在唇上，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

神女，介意单独向我传授一下道义吗？

【内室】

▾公孙珊

姐姐怎么会来？

◆我

来找你呀。

▾公孙珊

真的呀？

她挪到我身侧，笑意盈盈。

▾公孙珊

还是说，是来找天命的？

◆我

唔……这样吧。

◆我

等你再长大一点，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仙门才知道的秘密。

▾公孙珊

我可以跟你换这个秘密。

◆我

你的人手全部加起来，不，全程百姓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抵挡住两轮攻城。

◆我

你拿什么说服了诸葛瑾，让他认为能凭你抵挡孙策？

▾公孙珊

等他再长大一点，我也会告诉他一个秘密。

她又挪近一分，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

哈……你这个……

▾公孙珊

很坏对不对？哈哈哈……鬼师干吉教我的，我们还是第一次联手呢。

◆我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把自己给玩进去，埋在这里了。

▾公孙珊

孙策想抢豫章，朱皓也想抢豫章，届时一片混战，我们逃出生天。

◆我

你就这么敢赌他不退？如果他萌生退意，同意整个家族继续迁居，你的计划就落空了。

▾公孙珊

他不会退。

她看了眼窗外。远处的院中，诸葛瑾背对我们，一个人站在门口，不知想些什么。

▾公孙珊

之前穿过战场来豫章的时候，他们家弄丢了一个孩子。他啊，怕是不敢再迁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