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密探故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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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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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南昌】

◆我

干吉先生，能让众人先回去吗？

◆我

你这样做，除了在城中引发血战，不会出现任何赢家。

▾干吉

野草不怕血战，广陵王。我们是能在战马铁蹄下活下去的生灵。

▾干吉

孙策今夜无法离开南昌城。你要和这头霸道之兽站在一起，违背王道和天命吗？

城中火光与杀声在后方响起。五斗米道、龙女道的信众正与城中的孙氏士卒厮杀。

外面的驻军为伤寒所困，城中的卫队陷入白刃战。我试图登上城楼，却被沉默的人们挡了回去。

▾干吉

你是对的，广陵王。人和人之间的杀伐和任何事物都无关，人才是杀伐的唯一缘由。

▾干吉

你不想终结这绝望的溯回吗？从第一头恶兽杀起，直到杀尽所有能杀的恶兽。

▾干吉

史书中，杀伐霸主是无有善终的，只因盛极而衰。抹平一切强横之物，只留野草吧……

◆我

……

◆我

干吉先生，我自幼在隐鸢阁长大。我的师尊，本尊为灵王太子晋，前朝百代之事了然于心。

◆我

人妄图以史为鉴，却永远无法以史为鉴，但又喜欢让人觉得自己以史为鉴了，自称参透天道，掌握救生之道。

◆我

可是，干吉先生，天道不救生。救生者是仁者，杀生者是霸者。兼具仁与霸，则为王者。

▾干吉

王者便行王道，王道，流水而已。你从一开始就不该站在霸者和霸道的一侧。

◆我

今夜此城此刻之战，非仁非霸。他是霸者，你也并非仁者。

◆我

被制止的攻城之战，被避免的豫章祸害，被避免的流血……何必毁掉它？

▾干吉

诛杀恶兽，往往只有血战。

◆我

但是，恶兽往往诞生在血战中。

▾公孙珊

——真的吗？我想看看。

我回身，她坐在神轿上，雀跃不已。在她身侧，狐仙静静端坐，面具斑驳。

▾公孙珊

这世上总是要有恶兽的。没有恶兽的霸道，圣贤的仁道就只能卖出狗屎的价格了。

▾公孙珊

既然血战能出恶兽，那就开始血和火的恶战吧——恶兽吃恶兽，这才是绝配！

◆孙策

哎哟，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扬州是你打下来的呢。

骑兵队的影子冲出夜色。孙策他们杀出了太守府，也来到了城楼下。

他望了眼城头的干吉，看向那些跪拜干吉的人。

◆孙策

让开。

▾龙女信徒

别怕……别怕……我们有天命庇护……龙女庇护……

◆孙策

我没她那么讲道理啊，就问一遍。让不让？

▾青年信徒

杀孙策！他没什么好怕——

举刀冲向他的青年被砍翻在地，没了声息。

◆孙策

让开。

温热的血缓缓四溢，一直坚信庇护的人群松动了，缓缓让出一条通往城楼的道路。

◆孙策

又能杀我，又能抢空南昌。你们这些神棍啊，脑子可真是好使。

◆孙策

能让我切下来，拿手里仔细看看吗？

▾干吉

请。

手起刀落。头颅滚落城楼，却化为了草扎的人头，窜起烈焰。孙策笑了一声，踢开火球，双手撑着城头的石砖，看向下方。

◆孙策

各位，本人是这样想的。我和你们呢无冤无仇哈。你们和原来的太守呢，也没什么恩情。

◆孙策

这个装神弄鬼的已经用妖术脱身，把你们丢在这了。这样，我倒数十下，你们散了各自回家，我保证谁都不追究。

◆孙策

都回家吧。新管豫章的人对你们好着呢，回家能领到田，现在种下种子还能赶上收一波粮食，多好呀，是吧？

◆孙策

人家徐州盐王不抢你们吃的穿的，保证你们有米饭吃有棉衣穿，何必跟着神棍闹事，到处抢劫呢？

◆孙策

我数了啊。十……九……

人群哄然而散。待十下数完，城楼下已无信众，只余下了公孙珊的神轿，她和狐仙依旧坐着，面无惧色。

◆孙策

那位……小妹妹，你好像和她是认识的，是吧？

◆孙策

把那套神神鬼鬼的行头丢了，做点正经事？你还小，跟她好像也要好，我不杀你。

▾公孙珊

哈哈哈……这怎么行？你不杀我，不就说明我不算神棍方士吗？

▾公孙珊

孙策都不杀的神棍，算什么神棍？

◆我

回去吧，阿珊。干吉已经离开了，这一局已经结束了。

▾公孙珊

结束？火还在烧呢。

◆我

……我把你从幽州救出来，不是为了让你挑衅孙策，毫无意义地死在这的。

公孙珊看着我笑，扶着神轿的柱子凑近我，微红的双眼里映着烈焰火色。

▾公孙珊

姐姐，你知道，你和你身边那些好人为什么总是活得很苦闷吗？

▾公孙珊

因为你们不疯。你觉得救人是对的，活下去是好的，被救的人就应该活下去……

▾公孙珊

可世道根本不希望人活下去呀。你看，它看着人去死呢。反正都是死，疯了才开心。

◆我

那你在死前，想做什么？

▾公孙珊

我想要豫章。

火中的血战在城中弥漫，杀声愈发惨烈。龙女道的人在劫掠城池，与士卒厮杀，与反抗者厮杀。

▾公孙珊

我也有点想摸摸天命。让我摸摸嘛。我、我就摸一下，摸到了就还你。

◆我

阿珊，这个世上……其实……

我伸手想将她从神轿上拖下，但是，旁边伸来了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

——狐仙摇了摇头，无声地阻止了我。我的目光滑过他的手腕，他的手腕上，绕着几圈红色细线。

◆孙策

公瑾，你来了？城门口解决了，城里怎么样？

周瑜带人策马而来，他多往神轿看了一眼，先回了孙策的话。

▾周瑜

去追诸葛氏的斥候飞鸽传书回来，在渡口那边把人拦下的，诸葛诞不在，诸葛瑾的棺木里是一具偃甲。

▾周瑜

诸葛诞，你兄长在哪里？

◆我

！！！

被唤诸葛诞的时候，我感到狐仙抓着我的手紧了紧。

▾诸葛诞？？

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