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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生·

陶生·十一

【次日】

【孙氏老宅】

在前往主屋的路上时，我们遇到了诸葛兄弟。诸葛瑾的面色更加苍白，不知是不是近日饮食不足的缘故。

◆我

看来他们没事……

◆孙策

……走吧，到主屋那边一起用早膳。

虽说是早膳，但其实也是一些山菜干和白薯，无油无酱。

▾诸葛诞

贵人，贵人……孙将军今天脸色怎么也不好？

◆我

……心里在纠结吧。

——倘若昨夜死人，说明杀人者还在其中。若没有，说明未出席的孙尚香很可能就是杀人者，因为缺席，没有听见陶人的愿望。

◆孙策

你哥还好吗？

▾诸葛诞

他一夜没敢睡。到天亮了才确定今夜不会被杀，终于眯了会儿。

▾【主屋】

▾荀彧

诸位来了。

◆我

他起得好早……

▾诸葛瑾

学长是什么时辰醒的？

▾荀彧

日出时就起了。听见旁白士燮太守的住处有动静，就过去查看了。

▾士燮

……

我们才注意到士燮也在，寒着脸坐在角落，头发在滴水。

▾荀彧

太守也是日出时醒的，好像想趁众人未起，去井边打水洗头，差点掉进井里。

◆孙策

那最后谁打的水？

▾荀彧

我。

▾士燮

……哼，多谢。

▾孙权

兄长！我找了些吃食来！

孙权也来了，抱着一些从膳房带来的肉脯。我们提前叮嘱他，每天只能带来定量的实物，不能透露具体还剩多少。

▾诸葛诞

这样看来，昨夜是不是没死人？

◆我

甘宁还没有来。

▾诸葛诞

谁能杀甘宁？就算昨夜被选中的是甘宁，杀起来的动静，一定全吴郡都能听见。

◆孙策

是吗……如果是甘宁，那阿香就不是杀人者……

我们在主屋，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甘宁都没有来。

【甘宁住处】

甘宁没有客舍，住在柴房。

众人穿过薄雾来到僻静的柴房外。尚未推开门，某种不祥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孙策

……有什么烧焦了……

门开了。

▾诸葛瑾

唔！！！——呕……呕——

▾士燮

……这是怎么做到的……

在门后的景象显露出的瞬间，我身边的荀彧叹了口气，转头退出柴房。诸葛瑾扑住门框，将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孙策

烧成焦炭了……不，这样怎么确定身份？他身上有什么烧不掉的特征吗？……阿权！

孙权昏了过去，倒在柴房角落散乱的陶片堆上。

◆我

劳烦了……

▾荀彧

没事，我和公休君先将他们送回主屋了。请。

◆我

士燮太守，帮忙搭把手，帮荀先生一起扶一下孙二公子……

▾士燮

……不要。他头发的颜色看起来真奇怪。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雾中。我和孙策留在了柴房，查看情况。

◆孙策

你说谁能杀他？

◆我

……心口有刺伤，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刀斧伤了。

尸体蜷缩在柴堆上，没有狰狞的姿态，甚至……

甚至，有几分生前从未有过的安详。

◆孙策

看这，他是靠着这里休息的，有脚印。

◆孙策

他是按刀跽坐的。脚跟靠在这里，所以留下了痕迹。

◆我

是武人戒备时的姿势……

◆我

他昨夜也在防备，但是，是什么让他放下了防备？

◆孙策

我们这群人里面，不可能有人让他安心的吧？

◆我

如果不是因为信任来着而放松警惕，那……

◆我

孙策，借我把短刀。

◆孙策

你……打算做什么？

◆我

……

◆我

——验尸。

……

…………

◆我

……有了……但是……

◆我

……看不出是什么……

◆我

……

◆我

…………？

◆我

……这是……

【主屋】

我带着那样东西，和孙策回到了主屋。

孙权已经醒了，有点呆滞地坐在墙角。我坐了下来，身后，孙策关上了门。

▾士燮

你查到什么了？

◆我

……

◆我

什么都没有查到。所以，可能要例行询问诸位一些事，如实回答便是。

▾士燮

……怎么突然开始审问了？凭什么？眼下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你的清白。

◆我

这不是审问。你还记得你昨夜说的故事吗？

▾士燮

记得啊。那人有个兄弟，杀了邻居一家，其他的故事，就跟荀彧的故事相似。

◆我

前夜呢？

▾士燮

……不记得了，前夜是第一次玩，随意跟着孙策的故事说下去了，应该也是……铁匠抱着肉找火、掉进泥水里之类的。

▾荀彧

……是死者的死法，对吗？

◆我

没错。

◆我

蒯越的状态，如同故事中那样落入了泥水中。而甘宁则是火烧。

◆我

“肉”——杀人者故事中的“肉”，会成为死者最终的状态。

▾荀彧

如果照这一点来反推……那……

▾荀彧

殿下、孙策将军、在下，三人是无辜的。因为第一夜我并没有说肉落入泥水，殿下第二夜并未说火烧肉。

▾士燮

那孙策为何无辜？只是因为之前那个关于武力的推论？“有杀人的力量却不杀人”？

▾荀彧

无论从什么缘由上来说，如果孙策将军或甘宁是杀人者，一夜的伤亡绝无可能仅此而已。

▾诸葛瑾

等一下！用故事中“肉”的状态来推论的话，阿诞也是无辜的，他第一夜……

▾诸葛诞

啊，我第一夜说了掉进泥水的。

◆孙策

你不是说了一堆情情爱爱的故事吗？

▾诸葛诞

里面的唱词也有“慕君如陷泥沼”呀。你们都没认真听吧……

▾士燮

若是这样，那你真是十分可疑。

▾士燮

第一夜明明兴奋地说了那么一长段的故事，昨夜却随意找了个人的故事依附？

▾士燮

莫非你就是杀人者，第一夜知道了规则之后，立刻就开始藏匿在他人的故事之下？

▾诸葛诞

我杀甘宁？你们都看到了柴房里的景象，如果我杀甘宁，其他地方不可能完好无损。

▾诸葛诞

而且，谁都没听见甘宁的呼喊声吧？我有办法在一片安静中解决掉他吗？

◆我

……确实。最大的矛盾就在这里。

前几次回溯中，士燮死时，住处有被遮掩的血迹和挣扎痕迹。如果他也有，甘宁绝不可能没有。

我握紧了袖中的事物，然后将它摆在了众人面前。

◆我

这是从尸体口中发现的东西。上面记着凶手的名字。

当我的目光扫过众人时，心里几乎已经有了答案。荀彧和我的目光交错，同样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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