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密探故事/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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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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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府】

寝室内很静。帘帐无风微动，残虫伏地。

血味。

就像半熟的肉，带着甜腻的血味，让人牙紧。血味在帘帐后，与灯火一起影影绰绰变得妖娆。

▾马腾

你换了他。

他趺坐在刘焉的榻上。榻下，有一人倒在血泊中，背后中刀。

◆我

你为何觉得，绣衣楼不会动手？

▾马腾

无利可图。

◆我

杀华胥狂梦的监管者，如何算无利？你觉得我向你出卖了他，他何尝不是向我出卖了你？

◆我

无非是……你不杀他，但我杀你。

帘帐后，似有刀斧手之影无声围拢。他仍然趺坐在榻上，擦着膝头战刀。刀柄缠绕的宝石念珠沙沙作响，闪烁灯影。

▾马腾

州牧府各处的府兵、侍从，也是你调走的？

▾马腾

既有这等手段，何必如此曲折，等到现在再围杀我……啊，黑锅啊。

◆我

也不算黑锅。毕竟，你本身就是来杀刘焉的。

◆我

将三公子刘瑁带过来。

帘影摇曳，两名死士带着一名弱冠少年入室。那少年神色惊惶不安，几乎站不住。

▾亲卫

三公子，看清了，马腾杀刘焉。

◆我

三公子至孝，同为汉室，绣衣楼为三公子报杀父之仇。此仇报后，三公子为益州牧。绣衣楼会从旁辅助。

▾马腾

当日绵竹大乱，益州牧的印册皆不知所踪，刘瑁凭何成为益州牧？

◆我

凭长子次子已死，刘焉重病时我在榻侧，闻遗命，州牧之位转交由三公子刘瑁。

▾马腾

……我是来杀刘焉的。你至少要把刘焉给我，我才能回去覆命。

◆我

刘焉，是必须握在手中，用来控制刘瑁的。

▾马腾

你不该换掉刘焉。我从小兵一路爬到将军，凭的只有一条——完不成军令，死。

下一刻，地上的尸体被他踢向刘瑁；还未等人体落地，巨影遮天蔽地而来——

◆我

是冲我……不对！！！

他杀至半途，举刀欲劈，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杀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防备于我身前；然而下一刻——

▾亲卫

三公子？！！

毫无预兆，马腾刀势转向刘瑁；一瞬铿锵，金影破夜，生生挡住了袭向刘瑁的刀锋。

▾徐庶

强啊！

▾马腾

……哦？

冠军剑与西凉大刀交锋，剑锋嵌入刀身半寸，再难削入。

徐庶不退，起了杀意，单手用剑压着刀面，剑身钉刺入地，另一只手拔出短刀，杀向马腾面门——

刘瑁被吓得面如菜色，完全软倒在左右侍从臂上，抖若筛糠。就在这时，异变乍起……

▾刘瑁

呃……唔呕……呃……

▾亲卫

他好像吓吐了……？

▾刘瑁

呕——

◆我

他吐血了？！

▾亲卫

三公子？！三公子！

▾刘瑁

呕……呕……咳咳……是……石蜜……毒……呃……呃……

▾亲卫

他中毒了！医师！让医师来！

▾马腾

没用的。

金声森然透骨，他也单手拔出匕首，抵住了徐庶的短刀。刘瑁大口大口呕出鲜血，面色青紫。

▾马腾

华胥杀刘焉，除了发现张修一派的人难以利用，还为了一事……

▾马腾

——益州牧之位，是四子刘璋的。

▾刘璋

将军说的是。

一道清朗透彻的少年声音自庭院传入室内。马腾收刀，不再缠斗。

我们看向庭中，夜月朦胧中，一名少年身穿丧服，携带益州文武官员，手捧益州牧印册，带着平静的笑意，望着室内的杀戮。

▾刘璋

先父遭逢贼人袭击，在下年少。多谢马腾将军阻击贼人。

▾刘璋

隐鸢阁、绣衣楼作乱巴蜀多年，如今在州牧府中行凶，众人亲见……

▾文官

……四公子，隐鸢阁毕竟是仙门……广陵王殿下在益州本地声望不凡，还是要谨慎对待……

▾武官

是啊。如今既可继位州牧，何必与两方交恶？

▾刘璋

哦？

方十三四岁的少年旋身，眸光若明珠，笑看身后官员。

▾刘璋

有多少人反对隐鸢阁、绣衣楼于州牧府行凶的罪名？

数十人中，有二十余人拱手，望他三思。刘璋微微歪过头，哦了一声。

▾刘璋

马腾将军。

▾文官

你做什……呃啊！！！

他被斩于刀下。众人未曾料到刘璋会命马腾直接开杀，待反应过来时，已有五六人被斩落于地。

剩下的人仓皇逃窜，被随后入内的西凉马氏侍卫左右斩杀，满庭飘血。那只棕猫无声跳下，舔着地上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