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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虫学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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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24更新

    

最新编辑:摸鱼达人作业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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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1-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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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达人作业君

一封家书

我的小甜心:
  你的父亲与我一直焦急着地等待着你的家用,期盼着你能如从前一样附上只言片语,我们都为你感到担忧。
  村民们说你定是因为我们催促你,并称你为“老姑娘”而不开心了,但在我们的记忆里你从小就没有为什么事生气过。你明白你的父亲与我,从来没有坐上过离开村庄的拖货马车。我们只是期盼着你能嫁得好一些,其他同你一样去大庄园做仆人的女孩子都说,能嫁个管家什么的她们都不敢奢望。
  你的回信着实吓了你父亲与我一跳,你说你一定会嫁给你们庄园的主人。你说为了能与他有共同话题,每晚会溜进他的书房看虫子相关的书籍直到深夜。我和你的父亲听后十分不解,在我们的认知里,只听说过能做好家务的夫人,能打理好庄园的夫人,或者是家室很好的夫人,不明白很了解昆虫怎么也可以成为庄园主的夫人。相比之下,我们更担心你会因为每晚读书,无法专心干好白天的工作,而被辞退。毕竟你现在的工作,是你所拥有的一切。
  你在信中还提到了你对主人的情感是仰慕和钦佩,你描述了他的为人和才华,但是原谅我们实在不能理解这种所谓了解昆虫的才华。村里也有许多认识虫子的人,那是多年务农的经验知识。或许,是我们杞人忧天,但我们仍希望你明白,我们虽然在物质上比较匮乏,希望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过得更好,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一切要你一局婚姻去换取。
  你的父亲与我都害怕,你想去的位置太高了,跌下来的时候不是你的父亲与我能接住的。

挂念你的,
安娜·恩德洛武

笔记中的一页

7月调查报告

研究目的:
  不同种类的昆虫各自具有不同生物习性,原本互不干预的昆虫在有限资源内会产生竞争关系。该实验旨在观察不同种类的昆虫放在同一器皿内可能会发生的结果。

关键词:
  资源、关系、利用

实验参考:
  有关雄性螳螂的一次成功实验。
  昆虫界的神经构造是反常识的,尤其对螳螂来说,下半身的神经负责呼吸、感觉以及运动,而头部的大脑却并不具备这么复杂的功能。对雄性螳螂来说,即使没了头,它依然能控制着后腿。雌性螳螂感到饥饿时,会利用周围所有的一切来保证生存,即使是身旁的雄性螳螂,他的头也会成为她的“盘中餐” 。有时断了头的雄性螳螂的下半身会更为灵敏,断头处理法可以帮助交配困难的雄性螳螂。

实验对象:
1、有翅亚纲-网翅目-竹节虫:伪装大师
  竹节虫最擅长伪装,他可以依照环境切换不同的形态,装扮成植物的样子,让自身完全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中,惟妙惟肖,如不仔细观察,很难察觉他本来的样子。他的“伪装术”并非与生俱来,生物基因具有调节功能,当环境遭遇重大变故,生物会从环境的教训中得到学习,并发展成为自我保护的行为或习性。尽管竹节虫具有奇特的伪装生存行为,比其他的昆虫技高一筹,但他的伪装过于完美,以至于在迷惑敌人之前已经迷惑了自己。
2、有翅亚纲-鳞翅目-飞蛾:
  蝴蝶和飞蛾都具有卵、幼虫、蛹这三个阶段,然而破茧之后才知道她是飞蛾而不是蝴蝶。
  飞蛾具有趋光性,当她奋不顾身扑向危险时,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死亡。点燃一把火,等待她靠近光源,观察她是否真的会奋不顾身地扑向火焰。
3、有翅亚纲-鞘翅目-金针虫:地下工作者
  常年生活在地下的昆虫,习惯了黑暗的环境,资深的“地下工作者”。即便他行动隐蔽,但他依旧是贪婪的,用一点“诱惑”,轻轻地在泥土表面撒上一圈粉末,当他的头从地里冒出来的时候他会知道那是毒药而不是食物吗?

实验过程:
  (这部分被墨水涂成了黑色。)

实验结论:
  险恶的环境下,昆虫会相互蚕食。


这一页笔记还夹着一张未送出的纸条,
  德罗斯小姐,
  我们的眼睛被一层薄纱蒙住,于是狰狞的面孔变得柔和,善良的面孔变得可怖。
  我们无法取下那一层薄纱,漫天的迷雾已笼罩清澈的月光,无论前进的道路是否清楚,请记得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一篇调查记录

……
  我第一次知道梅莉·普林尼夫人是在一篇约书亚·普林尼先生关于地中海生态研究的报道里,她作为普林尼先生的伴侣兼助手,在那篇长达八十页的采访里获得了一页介绍自己的机会。一共五个问题,三个关于普林尼先生的生活趣事与习惯,一个关于她作为大学者夫人的生活喜好,最后一个是关于她的工作——准确的说是关于她辅佐普林尼先生的工作。
  文字或许确实不能准确描绘一个人,特别是在短小的篇幅中,至少在那篇采访里的普林尼夫人看起来非常局促、闪躲、不擅言辞,就像许多大学者的“附庸”一样。
  不过在最后一个问题中,仍可看出她对于蜜蜂这类物种的喜好,一种非研究性的、更原生、更田野、更富有生命力的偏爱。
  而这五个问题所勾勒出的形象,跟我来到这个庄园后遇到的梅莉·普林尼截然不同。
  在多日相处中,我发现普林夫人确实并非巧辩之人,但当我们谈论她的研究时,她的从容自信显而易见。而当我们谈论她的过往时,她则又会表现出一种理性、敏锐而又机警的姿态,理性得仿佛在评述他人的人生,而对于敏感话题,则会机警地规避,或者予以反击。
  这种态度的成因不难猜测,毕竟那篇八卦报刊上连载了半年有余的《女王蜂》的知名度,远超她刊载于学术刊物上的研究论文,能在那场舆论风暴中存活,她要么是最机警的海鸟,要么是最果决的船员。
  这里也并非避风港,风暴过后,尚未四散的雨云,盘桓于此。
  如外界传言那般,她拒绝了我的采访要求,不过并没有拒绝“作为朋友的互相了解”。
  从中我得知在她来庄园前就已与奥尔菲斯先生相识多年,她对奥尔菲斯先生不吝赞美之词,然而相较于她对自身理性客观的评价,这些赞美就有了毫不掩饰的讽刺意味。
  而作为旧识,在庄园内,她并未与奥尔菲斯先生成为坚固的盟友——至少目前看起来如此,相反,普林尼夫人对奥尔菲斯先生的防备与忌惮,在我看来,甚至超过对诺顿·坎贝尔先生——尽管她多次提醒我要小心这位先生。
  或许,对她而言,来自过去的恶意,总是比来自未来的杀机更危险。
  或许,不仅仅是对于她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