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局部暴雪致使部分路段交通管制,暂时无法通行……
窗沿下已经堆起了积雪,呼号的风声被双层玻璃阻挡在外,无法侵入温暖的房屋分毫。
新闻强调着这场突然的强降雪不容小觑,劝阻市民们无必要不出行,我席地靠坐在沙发前,发出一声长叹。
祁煜
对,多叹叹气,对抗强冷空气就靠你这几口碳排放了。
接过祁煜递来的热牛奶,我抬头看着他,难掩失落地一口气喝掉。
玩家
为了这场聚会我们还费力布置客厅,这下全白费了……还被暴雪困在了这里。
祁煜弯腰揉了揉我脑袋,语气无奈。
但这场雪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祁煜在沙发上坐下,下陷的软垫引着我的脑袋向他滑去。感觉到头发轻轻扯动,我以为被什么压住,抬手去撩却捉到一抹温热。
侧头看去,祁煜倚靠在沙发里,被我逮住的手正绕着一缕搭在他膝盖旁的发丝。
看样子他不但不像我一样无聊,还颇有点享受宁静的意思。
玩家
……也不是不行,先等我从地毯上站起来……还不放开我的头发
屋内灯光调整变暗,蛋糕红酒的味道在温暖中弥漫。
祁煜将切好的蛋糕推给我,又递来一杯醒好的红酒,矮矮举杯向我示意。
酒杯相撞,祁煜与我相视而笑。
微凉的酒液滑过舌喉,像一缕狡猾的风侵入暖融的身体,一些清晰的笑意看得更加清晰。
像是为了方便我“感觉”,祁煜一手撑着下巴将脸朝我送近几分,嘴角的笑意和眼底的惬意不但明显,还染上些许红酒的气息。
酒杯与桌面碰撞的脆响让我移开目光,低头看见杯中还未见底的暗红,我眨眨眼。离醉还早着呢。
玩家
我在想·…你刚才给我热牛奶,不会就是为了现在喝酒做准备吧?
祁煜
还是说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形象,甚至能串通天气变化?
祁煜失笑,屈指轻轻一弹杯壁,透着一股悠哉游哉的趣意。
祁煜
先别喝酒了。不是说准备了很多聚会游戏,不玩吗?
玩家
那都是需要好多人一起玩的·…不过,我还练习了一点舞步——
祁煜走到音响边,放起一首曲子。舒缓的钢琴曲流淌而出,他已经掌心朝上,向我递来邀请。
祁煜虚揽我的腰侧,和着琴音迈步旋转。力度轻柔,距离恰好,但吐息间相似的红酒味道,几乎拧成一股细细韧韧的醺甜绳索。
它似乎执着于将绳索两端的人拉扯靠近,用一种无法抵抗的引力。直到音乐停止,屋内安静得能听见窗外落雪声。
不知何时,他虚揽的手已经贴在我后腰。
热度隔着单衣透入肌肤,我一时分不清此刻的头脑发热是因为运动过后还是因为他的温度。
蛋糕无声的引诱消失了,我实在闻不到除红酒以外的其他味道。
连同他微微起伏的衬衣、缓缓摩挲我手背的指腹,都好像一同变成气味分子,无孔不入地将感知全部占据。
祁煜牵着我来到窗边,在专门存放临时饮品的小冰箱中挑挑选选。
玩家
想喝你调的酒,可以吗?我记得准备了很多调制鸡尾酒的配饮。
祁煜抬眸看我一眼,似笑非笑地歪了歪头。
祁煜
这位客人,喝酒不能止渴,只会让你更快地醉过去。
祁煜拎出两只玻璃瓶看了看,一同倒入雪克杯,又从冰桶中舀出冰块加入。
盖上盖子,充分摇晃,片刻后,一杯冷气幽幽颜色好看的冰饮呈现在我面前。
祁煜右手抚胸上身微躬,一副致歉的姿势,一脸故意的笑容。
玩家
……那看在你的确“十分抱歉”的份上,我可以先尝尝它味道怎么样。
用这杯不含酒精的“鸡尾酒”解了渴,见他还端着姿势站在那,我轻哼一声,决定打不过就加入。
玩家
再好喝也是货不对版,不解决这个问题,你就得给出令我满意的赔偿。
我假装生气,戳着祁煜的胸口逼得他向后退,直至跌坐在椅子上。
祁煜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挡在脚边的礼物盒踢远一些,握住我的手指“苦恼”回望。
我忍住笑意,指尖勾住散落在椅背上包装礼物用的绸带,一边绕着椅子踱步,一边打量他。
两三圈后,绸带将祁煜松松地缚住,鲜红胜过杯中酒液。那股萦绕不绝的暧昧气息便似乎有了实体,从他身上蔓延至我手中。
玩家
……怎么好像有陷阱的味道?看来这个礼物轻易不能收啊。
绸带松松垮垮地套落在祁煜身上,他却仿佛因我的拒绝绷紧了看不见的神经,眼中莫名燃起一种跃跃欲试的昂扬。
/互动/
玩家
可是这个“礼物”我已经很熟悉了,不用拆也知道。
祁煜
魔盒被打开前,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美梦还是瘟疫。
窗外天已墨黑,几条凌乱的灯带担当起照明的重任。点点灯光在我和祁煜身旁起伏蜿蜒,仿佛圈出一个小小的舞台。
舞台中央,祁煜被余光映亮的眼中点染着暖色,他在看我。
雪停了,此刻是纯粹的静谧。祁煜的眉眼沉入微光照不到的地方,神情有些认真的意味。
我微微张嘴,不知该说出怎样的答案。
祁煜看着我,那样的目光和姿势,他似乎已经维持了许久。
祁煜
那就告诉我……你在享受我的陪伴,而我能让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