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深/倾心之约/思念-溺于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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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地的异能量风暴爆发，而远在那边出差的黎深，却在这时和我失联了。」

这是极地异能风暴的第4天。
也是我和黎深失去联系的第4天。

极地猎人

屏蔽墙拉起，强度开到最高!那边——异能量勘测器下好了吗?

领队的猎人在一处雪山垭口停下，一边指挥搭建防线，一边回头看了看我。

极地猎人

分会有规定，风暴超过7级，只能在外围防范，不能靠近。

风雪猛烈地拍打着防风镜，模糊的视线里，我紧紧盯着对面山腰上那栋堡垒般的建筑。

玩家

我可以自己过去，我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极地猎人

那个芯能转换站?那是当年极地战争时建的,打完就荒废了，怎么会有人去那?

玩家

因为那场战争他也在……!

说话问山脉震动，对面山坡雪沫腾起，又隆隆滚落。

玩家

(黎深……!)

异能量勘测器的数值瞬间攀至最高，我再也等不得一秒，跨过蓝光流转的屏蔽墙去。

极地猎人

站住!

玩家

极地分会的现定曾不到临空的猎人!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玩家

就算有什么惩罚，等把人救出来，我自然会认!

隔着一道能量屏蔽墙，队长脸色阴沉地盯着我。

极地猎人

就这么去，你是去救人还是送死?

片刻，一辆拖着各种装备的机械雪橇犬滑到我面前。他转过身，再不看我一眼。

极地猎人

通知通讯组,风暴中心可能存在生命活动,向分会申请特别教援。

我立刻上了雪撬车，向那扇几乎被埋了一半的堡垒大门飞速驶去。

玩家

(我早该想到，黎深这次来极地一定是有什么状况……)

一周前，在送他离开临空的那天，还在机场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

一周前

机场出发展的咖啡店里，我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一个男生推着两只坐在露营车里的小狗从面前走过，我不由转过头去——

黎深

眼睛快要长到人家身上去了。

黎深

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黎深

包括但不限于车里的，和车外的。

玩家

那什么是我的?

一只手搭上我的头顶，视线被扭过九十度，我对上黎深幽幽的目光。

黎深

榛果拿铁,是你的。

玩家

好吧，答案虽然准确，但不符合我的预期。

我接过黎深递来的咖啡杯。

玩家

平时出差都不要我送的，今天怎么连早饭都要我陪同解决?

黎深

我应该把这句话理解成你不愿意来送我?

玩家

……那倒也不用。

黎深

这次出差的返程时问还不确定，不排除接下来一个月都不能监督你吃早餐的可能。

黎深

所以趁着还没走，能多监督一次，就多一次。

吃完早餐，我和黎深一起来到安检口，默契地同时停下脚步。

黎深

快到登机时间了，就送到这吧。

玩家

嗯，那我看着你进去就走。

黎深向来不喜欢给分别赋予过剩的含义，我本以为他会径直离开，谁知——
他却向我转过身来，张开双手，打开了一个怀抱。

玩家

这是?

黎深

老规矩。

玩家

以前连送机都不让我来，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规矩……

嘴上虽然反驳着，脚步却还是不自觉地向前迈进。

黎深

以前没有，以后就可以有了。

我轻轻环住他的腰，贴在他的胸口。

玩家

出差之前搞得这么主动，难道是怕我不想你?

黎深

对，怕。

玩家

去了极地照顾好自己。

黎深

你也是。

在这个漫长拥抱的结尾，黎深的声音再次在头顶响起。

黎深

对了，还有一件事……

略有些严肃的语气让我也紧张起来。

玩家

就知道你今天不时劲，怎么了?

黎深垂下揽在我背后的双臂，站得更直了一些。

玩家

是……很重要的事么?

黎深

嗯。

只见黎深把右手伸进大衣口袋，拿出车钥匙放在我手上。

黎深

开车回去的路上,要麻烦你帮我把车送去洗一下。

玩家

……黎深!你?!

黎深笑起来，手掌再次覆上我的头顶。

黎深

时间不早了，我先进去，你也快回去吧。

目送他穿过安检口的大门，我才慢慢朝出口走去，但心中总隐隐有股不安。
忍不住再次转向背后，只见玻璃门内，不知盯了我多久的黎深也正看着我，挥了挥手。
到达极地后的几天，黎深似乎并不算繁忙，消息回复得也很及时。
有规律的联系缓解了我的焦虑，直到三天前，我接到了他打来的一通视频电话……

-电话-

玩家

黎深?好巧，我……

我将手机举到面前，可画面里显示出的却是天花板的一角。

玩家

是六饼?

毛茸茸的小脑袋探进画面，在镜头前蹭了两下。

玩家

真是你啊六饼!你是不是想我啦?

镜头一阵抖动，黎深的脸出现在画面中。

黎深

对，它说确实想你了，再不给你打电话，就想你想到寝食难安、满地打滚了。

玩家

怎么只有你和六饼，方爷爷呢?

黎深

忙着在厨房做饭，但是不让我帮忙。

黎深

所以我只能在这为明天的事做准备。

黎深的目光落在一旁，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再次正视镜头。

黎深

有件事要跟你说。

有了在机场被整蛊的经验，我不屑一顾地对着镜头扬起下巴。

玩家

一定是很严重的事吧?让我猜猜，是六饼又跟你说了什么呢，还是……

黎深

从明天开始，我可能要失联三天。

黎深

事关研究项目不方便多说，但从基地出来就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黎深的陈述平静而自然，但我还是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

玩家

这么突然?之前好像都没这个环节。

黎深

情况特殊，理解一下。

黎深

好，马上就来。

黎深扭头应了一声，不等他再说什么，我抢先一步开口。

玩家

好啦，我知道了。别让方爷爷等太久，挂掉电话去吃饭吧。

黎深

那好，你挂吧。

我点点头，手指却悬停在视频电话的挂断按钮上，迟迟难以落下。

玩家

那我挂啦。

手指再次不舍地移向按钮，可还没等我按下——

黎深

你看起来还有话要说，为什么不说完再挂?

心思被轻轻撩拨了一下，我的掩饰带上了略显笨拙的慌乱。

玩家

没有要说的啊……

玩家

我是想说，你去基地的几天也要注意休息，大口吃饭。

玩家

然后……早点回来。

黎深

嗯。

玩家

那……我就先挂啦。

我第三次将手指移向屏幕底端。

黎深

等一下——

黎深向屏幕凑近。

黎深

那还是我来说吧。

悠长的尾音穿越遥远的距离，直直打在我心上。

黎深

我也想你。

玩家

(电话里说得好听，却悄悄往风暴眼里钻……等找到了一定不放过你……)

在回想最后那通视频的时间里，我已经进入了几近坍塌的芯能转换站内部。
空气冰冷刺骨，周围破损的装置、泄露的异能量粒子，都被封在一层雪蓝色的坚冰下。

玩家

(这些，难道是黎深的Evol……)

背后忽然传来巨响，崩塌的雪沫将我与外界彻底隔断。
我定了定神，只能在黑暗中沿着隧道向里走去。
隧道深处，温度早已跌破冰点，冰层下不断传来流浪体的嘶吼。
正担忧着黎深的安危，忽然，整栋建筑仿佛被一股蛮力狠狠撞击。
我脚下一滑，跌进一个结满冰刺的空间。
睫毛上的霜有千钧重，我勉强抬眼，只看到许多怪异冰雕，里面是尚未成型的流浪体。
锋利的冰刺失了控地袭来，一个几乎被寒冰覆盖了半个身子的人影失声喊着我的名字。

玩家

(那是……)

玩家

黎深!

在他背后，一堵高耸不见顶的冰幕正在飞速攀结，将某个狰狞的巨大黑影封进其后。

黎深

别过来……!

原本该是对付流浪体的冰箭擦着我的脸颊飞过，强烈的能量波动冲击得我心脏欲裂。
后来发生的事，我就记不清了，只记得有无数冰锥落下，而我努力爬起，向黎深跑去。
冰蓝色的霜雪像是也覆进了他的眼眸，映出我跌撞的身影。
在那个空间被彻底冰封之前，我和黎深互相支撑着逃离，进入了一处地下掩体。
不受控制的心跳逐渐平稳下来，回过神时，我手边多了一个医药箱。

黎深

你的胳膊需要清创，可以自己来么。

我低下头，这才发现小臂上扎着一簇冰箭。
再看去，黎深倚着一面墙远远地坐下，领口，袖管内依旧有冰霜漫延。

玩家

(Evol失控得好严重。)

我略一用力将冰箭拔出，去到黎深身边，拉起他的手。

玩家

(这是……!)

虽然以前也见过他Evol失控的情境，但他从不肯让我细看。
原来冰霜竟不是覆在表面，而是生着锐利的小刺，划破皮肤自身体里长出。

玩家

黎深!你——

他勉强地笑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黎深

等离开这里了……再声讨我，好吗。

玩家

……每次都记账，你还不清了。

冰冷的手指抚向我的脸侧。

黎深

不是说好等我出去后……给你打电话的吗，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

玩家

失联超过3天了。而且你不在，没人监督我吃早餐。

到了嘴边的气话变成了浅浅的摇头，我抬起手抱住他的肩膀。
怀中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不知是又有冰刺在皮肤下生长，还是别的原因。

黎深

这样你会受伤的，我现在可不一定……控制得了自己。

黎深

我是说，Evol。

玩家

趁我现在还对你有怜悯之心，你最好闭上嘴。

交缠的呼吸声中，那双手臂犹豫了很久，终于缓缓搭上了我的背。

玩家

有的人之前好像保证过，是最后一次让我担心。

黎深

不严重的，死不了。

玩家

你果然还是不说话的好。

片刻的安静后，我把黎深抱得更紧。

玩家

这样，好一些了么?

黎深

好多了，已经可以了。

视线扫去，覆盖他半边身体的冰霜到了我的手下，似乎消退了些。

玩家

(嗯?难道……)

我催动Evol，那一处的冰果然退得更快了。

黎深

你在做什么?

玩家

黎深，我的Evol好像可以帮你!

黎深

不可能，你看错了。

他的语调忽然冷了几度，将我推开。

玩家

可是真的消退了不少，你看——

我抓起他的手腕，共鸣的波动浅浅扩散，这次更加清晰——冰刺收缩，融回皮肤之下。

黎深

这是有代价的，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才说完，一股锥心的寒意便从我的掌心传来，心脏像被刺痛般隐隐抽搐。

黎深

（玩家名）!

黎深赶忙撑住我的身体，把我抱到医疗床上。

黎深

用你的Evol来克制反噬，结果就是你也会受到伤害，我不想……

玩家

都说让你闭嘴了……又是“不可能”，又是“看错了”……

心间传来的刺痛渐消，我摇摇头，在床沿上坐起。

玩家

你什么时候才能说一些我想听的。

黎深

我只是想保护你，不想拉你一起冒险

黎深

我不希望我喜欢的人受到伤害

互动（轻抚黎深的脸颊）

玩家

可你喜欢的人不一定这么想。

玩家

她也一直都很想——保护你。

黎深

果然……

黎深

还是不该让你发现这些。

玩家

可是我早就决定和你一起面对了，除非，你说你不需要我。

黎深

怎么会?

黎深

和你分开的这几天，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

黎深

想你一个人有没有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万一等不到我，会不会生气。

黎深

如果不是因为想你，也许……我很难撑到你来找我的这一天。

黎深

我需要你，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只是……

黎深

不是你说的那种需要。

轻吻

深吻

黎深

这是，你也一样需要我的意思……

黎深

对吗?

黎深

……如果现在要说些什么的话，我只想说……

黎深

还好有你。

黎深

这些话，算是你想听的吗?

转换站外风暴肆虐，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接收到了前来救援的极地猎人的信号。

他们根据后来的调查推断，这次的异能风暴足以形成一个难以想象的巨大流浪体。

这个结果总让我想起见到黎深时，那片高耸冰壁背后的黑影……

黎深家客厅

黎深

想什么呢。

思绪被黎深的声音拉回现实，我们正双双仰倒在沙发上。

玩家

在想长恒山。明明就是一周以前发生的，但就像噩梦一样不真实……

我转头看向黎深。

玩家

对了，这周忙得没空当面检查你的健康状况，你现在该自觉点了吧?

黎深

你这叫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不等黎深的吐槽结束，我已经拉过他的手腕开始细细检查。

黎深

……

黎深要抽回手去，我借势跨坐在他腿上。

玩家

没检查完，别动。

视线一路上移，直到确认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已经痊愈，我才放下心来。

黎深

……每到这种时候，我都很庆幸你不是个真的医生。

手被轻轻握住，我望向他的眼睛。一瞬间，熟悉的双眸又把我带回了那个冰封的世界。

之前几度被我压下的疑虑又翻涌上来，我移开视线。

黎深

你可以问。

黎深

只是，我能回答的很有限。

心事被黎深看穿，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口。

玩家

我还是想知道，在极地，在那失联的几天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他低下头轻轻摩挲我的手背，想了片刻，才重新开口。

黎深

是为了几年前，长恒山的那场战争。

黎深

战争背后的真相，是我一直以来想要弄清楚的事。

黎深的语气很轻，又带着一股我未曾听过的坚定。

玩家

那，你以后还会再去吗?

他看着我，没有回答。
但在这寂静中，那双与我交握的手，正向我传递着让人心安的温度。

玩家

好啦好啦，我还是不问那么多了。

玩家

不然万一又要说什么“死不了”之类的话，我可一句都不想听。

我从他腿上移开，重新与他并排坐着。
我清楚地知道，这是他决定了的事，而我将始终是他的支持者。

黎深

你知道，说好听的话从来都不是我的强项。

玩家

嗯，所以以后要多加练习。

黎深

……

刚刚还阴着的天忽然亮了起来，大片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黎深

天晴了。

玩家

嗯。

黎深

（玩家名）。

玩家

嗯?

黎深

没事。

黎深

就是很庆幸，你能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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