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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倾心之约/思念-漫雨时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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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1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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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雨时晴
越过这片雨幕，就是我想让你看见的晴天。
祁煜
……嗯？
车辆颠簸，把正在打瞌睡的祁煜一个惊醒，盖在他脸上的书也滑落到了他手里。
祁煜
到了吗？
一眼望不到头的公路，已经给出了答案。
玩家
应该是……还没。
祁煜懒散地伸了个懒腰，降下车窗，对着迎面而来的微风打了个哈欠。
祁煜
没想到睡了这么一小会，脑袋都睡昏了。
玩家
一小会？两个小时也叫一小会吗？
祁煜
这么久？我们走了这么久，居然还没到吗？
玩家
我也想知道……怎么会还没到啊。
玩家
导航也不显示目的地了……
实时位置显示我们正在一片空白的区域中前行。
玩家
一路开过来，沿途也没见几辆车……不应该啊，这里不是很出名的旅游胜地吗。
那是几天前的晚上，我趴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翻看从二手书店里淘来的旅行游记。
祁煜
我还以为你在看什么新奇有意思的小说，怎么又是这本游记……
祁煜
你都看了多少遍，还没看厌吗？
祁煜大概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从我手里抽走了书。
玩家
这可是我的精神支柱，等我忙完这一阵，再忙完下一阵，说不定就有机会去旅行了呢。
也许是真想知道这本书里有什么奥妙，他拿着书坐在沙发上，开始一页页认真翻阅。
多给自己标记几个想去的地方，到时候就可以带着期待直接上路了。
祁煜把游记摊到我面前。
祁煜
你标记了哪些地方，让我也看看。
我把游记翻到中间一页，抽走了他口袋里的铅笔，在其中一页标题上打了个五角星。
祁煜
熹和市？名字倒是很好听。
玩家
这里依山临湖，有温泉、有氧疗，是度假的好地方。
玩家
每年都有几百万人慕名前去登山看日出，所以它的名字里有个“熹”字。
玩家
当地人还用山里的菌菇和湖里的鲜鱼炖汤，光是这个食材搭配，你想想，该有多好吃！
祁煜
是很不错。
祁煜若有所思，指尖在配图上点了点，似乎对这张拍摄于日出时分的照片颇感兴趣。
祁煜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玩家
近期应该不行吧，要等我忙完这一阵，再忙完下一阵……
祁煜
这里看起来离临空不远，抽两天周六日就能去，你也没有忙到这个地步吧。
祁煜
我决定了，现在就开始采买登山用的装备，等东西一到货就出发。
玩家
你认真的？
祁煜
旅行就是要说走就走才走得掉，计划来计划去的，有这时间早就到目的地了。
于是，祁煜便在今天一早抓上我立刻出发了。
按照路程规划，我们几个小时前就应该到达熹和景区了，但眼下……
祁煜
难道我们走错路了？
玩家
出临空市，上城际高速，在G50出口下高速……
玩家
即便导航出问题了，游记里也是这么写的，肯定没走错。
祁煜趴在车窗上四处张望，入眼之处，全是杂草丛生的荒地。
祁煜
如果你确定自己没走错路的话……
祁煜
我们现在肯定是探索到了一个还没被人类文明征服过的新大陆。
玩家
……没可能发生这种事好吗。
然而手机的信号正在一格一格地消失，巨大的雨云垂在了道路的尽头。
玩家
我开始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了。
祁煜
往前看，前面停着一辆车。
我放慢车速确认了一眼——不是一辆车，是好几辆车，连环撞在了一起。
玩家
车祸吗？
这是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但事故应该发生在好几年前了。
祁煜
这些车都掉漆了，不知道在这里风吹日晒了多久。
玩家
怎么会让事故车一直停在路中间呢，太奇怪了……
祁煜
前面还有更奇怪的呢。
祁煜
看到了吗，婴儿车。
祁煜说的是无端横在路上的婴儿车，轮子上爬满了苔藓，遮阳篷破了一个大洞。
玩家
走到半路丢在这的？
是发生了多紧急的情况，才会让人慌慌张张地在公路上丢弃婴儿车？
祁煜
我们大概不是来到了人类文明的真空区，而是遗落地。
一路的景观越来越离奇，剥漆的道路指示牌、爬满藤蔓的高楼外墙。
等在道路的尽头看到“熹和市”三个字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玩家
我们到了？
祁煜
到是到了，就是跟预想中的也太不一样了。
灰尘、落叶、空置的门店与被遗弃的车辆。
祁煜
我们看来是到了一座空城。
成片无人的建筑在阴翳的衬托下，充斥着令人发毛的寂静。
玩家
下车看看。
我和祁煜走下车，沿着脚下的道路一路往前。
祁煜
怎么回事，看这些贴墙上的景区海报和游客须知，我们应该没来错地方。
玩家
肯定没错，这家餐厅，我在游记上见过！
祁煜
但这就跟一夜间被摁了时间暂停一样。
道路两侧的餐厅、酒店、特产店依然挂着招牌，只是人去楼空，一片死寂。
蓦地，一辆被精准切割成两半的摩托车横在了我们面前。
玩家
我可能知道原因了。
四周围堆叠了一片我熟悉的狼藉——由高空坠下的招牌、被利器割断的电线杆。
祁煜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很快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祁煜
流浪体，这就不奇怪了。
流浪体刚刚出现时，很多城市都曾遭损毁，人们被迫撤离，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空城。
这个城市大概很不走运地，成为了其中之一。
它们一旦出现，什么湖景山景、温泉美食，都会顷刻化作泡影。
祁煜
当时的人们肯定争先恐后、仓皇恐惧地撤离这座城市，于是留下的……
他环视四周，无奈耸肩。
祁煜
什么都没留下。
——只有摇曳在街角无名的红色花卉，盛开着单薄的生机。
玩家
都已经这样了，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要不我们回去吧？
祁煜没有应声。一个转头，他已经走入了一家沿街的礼品店。
虽然无人打理，但店里的东西还保存完好，祁煜从货架上拿起了一支登山杖。
祁煜
什么材料，这么轻便……还是折叠的……
祁煜
居然比我在网上买的便宜十倍？早知道就不提前置办装备了，在这里买现成的。
玩家
真的诶，所有东西都便宜。
玩家
祁煜，你看这个包，可爱吗？
他从我手里接过背包，把猴子被压扁的脑袋又重新捏回了毛绒绒的模样。
祁煜
这样就可爱多了。
玩家
这种猴子好像是他们这里的吉祥物，收银台前面也摆着很多猴子的挂件。
祁煜
可能是山上有猴子吧，等我们上山的时候找一找。
玩家
啊？
祁煜
啊什么？你现在的表情和它一样呆。
他顺手拿起一个小猴帽子扣在我的头顶，露出了“果然很搭”的表情。
玩家
……我们还要上山看日出吗？这里都变成这样了，要不直接回去？
祁煜
嗯？当然不回。
祁煜
城市虽然已经被撤空了，但自然景观总还是在的。
祁煜
我们来都来了，不爬个山、看个日出再走，岂不是白来了。
玩家
虽然……但是……
祁煜
现在返程，相当于你一整天时间都耗在路上，再睡一觉醒来可就要上班了——
祁煜
你确定，你的假期要这么度过吗？
“来都来了”魔咒还是这么有效，我只犹豫了几秒钟就被他说服了。
等我们从商店再次走上街道时，阴沉的天色又暗下去不少。
祁煜
就是得找个地方睡一晚……
破天荒地，祁煜居然比我先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玩家
这里遍地都是空置的酒店，随便找一间就能凑合一个晚上。
祁煜
这怎么行，住宿是旅行体验里很重要的一环，不能凑合。
又往前走了七八百米，他停在小路的一侧，推开了院落的篱笆门。
祁煜
这里有个民宿。
玩家
等等，没有人经营的民宿就是民居，这样不好吧……
祁煜已经走入了住宅，站在玄关处抬头望了望天色。
祁煜
比淋成落汤鸡要好吧？
他话音一落，半空中突然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就是一声惊雷。
我赶紧一溜烟地跑进了屋内。
果然没过多久，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整个世界刹时变得黯淡无光。
祁煜
干净倒是很干净，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我们能用的东西……
祁煜用手机打着电筒，一个橱柜接一个橱柜地拉开搜寻。
祁煜
还行，这里有几支香薰蜡烛，至少能有点光。
他点上蜡烛，从吧台拿了一本记事簿过来，摊开在了蜡烛暖色的烛光里。
祁煜
来看这个，屋主的工作手册。
祁煜
屋主应该是个导游，上面记录的都是几月几日来什么客人、有什么需求之类的。
祁煜
……5月16日，一对新婚夫妇。
祁煜
备注：想在湖畔日落时拍几张简单的双人照，要带上打光板和三脚架。
祁煜
5月20日，一家四口。备注：老爷子七十岁了，需要准备登山杖、保温杯和早餐。
祁煜
这么好客的屋主，应该不会介意我们借宿一晚。
玩家
后面几页还贴了照片。
祁煜
这些照片看起来只是随便拍拍，居然张张都美得可以媲美摄影作品。
玩家
拍真正美景需要什么技术？随便拍都好看。
再往后翻，是她与客人们的合照，每一张都是笑脸。
玩家
这些旅客看起来玩得很开心。
玩家
最后一页笔记，写到十年前就停了。
祁煜
那本游记的出版时间也是十年前，看来是同一年。
玩家
能让旅行者为它写下游记，也让当地人因故乡的风景而感到自豪……
玩家
这里以前一定是个充满生机的地方。
我走到窗前，望向被阴云覆盖的空城，实在很替它感到惋惜。
玩家
这里的基础设施还很完备，建筑没有被完全摧毁，怎么没有人回来重建呢，太可惜了。
被暴雨冲刷的街道以灯箱破碎的吱呀声回应了我。
就在这时，我再一次看到了开在墙角的红色花卉。
花瓣与花蕊上似乎凝结着什么晶体，隐秘地折射着夜幕中的光线。
玩家
不对，不太对……
又一瞬闪电划入眼帘，世界却突然变得漆黑一片。
玩家
祁煜？……祁煜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我，我转过头，在黑暗里踏出了一步。
玩家
！！！
脚步没有如预想地踩在平稳的地面，而是突如其来地下坠！
玩家
祁煜——啊！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持续失重的感觉像是心脏被抛到了半空中。
玩家
有人吗……喂？
光、声音，甚至我的呼吸，都被黑暗吞没，如同世界将我抛在了时空的缝隙。
不知过了多久，深渊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点光线。
玩家
祁煜？
祁煜
我在。
祁煜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我，我枕在他的双膝处，香薰蜡烛的香气萦绕周围。
祁煜
看见了什么？一直在祁煜、祁煜地喊。
祁煜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在最害怕的时候，会一直喊我的名字。
祁煜的掌心抚过我的发间，试图抚平我还没平复的惊惧。
玩家
如果你真心想安慰我的话，不说后半句效果更好。
他伏首下来，轻轻用无名指指尖，擦掉一滴我自己都没发觉的眼泪。
祁煜
没事了，都是幻觉，不是真的。
祁煜
不要怕，我在呢。
玩家
幻觉？
祁煜再次拿起了屋主的工作手册，同时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祁煜
——窗外的红色花卉，就是没有人回来重建这个城镇的原因。
工作手册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薄薄的日记，屋主试图用冷静的语言陈述事情的经过。
祁煜
这些花瓣与花蕊上的结晶体来自于流浪体释放出的毒素……
祁煜
不管是花粉还是香味都对人的神经有极大的损害，令人在痛苦的幻觉中难以自拔。
玩家
就和我刚刚一样……
即使知道它只是幻觉，陷在其中，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
玩家
怪不得……只要这些花还在，就没有人会回来。
想到这，我对这个城市的惋惜又更深了一层。
玩家
猎人可以将这片土地从流浪体的手中夺回，却没法让它原原本本地回到从前的模样。
祁煜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祁煜
……如果明天雨停了，我们还去登山看日出吗？
祁煜
不过这里的日出已经不是原本的样子了，不知道站在山上看这个城市会是什么感觉。
玩家
你决定吧。反正眼下这个情况，我对这趟旅行已经没有计划了。
祁煜
这样，先看看一觉睡醒，雨有没有停再决定。
当天晚上，我没有睡得很沉，恍惚间被一声雷鸣惊醒。
空气里有混杂着花香的浓烈烟味，烈得有些呛人。
玩家
什么东西着火了吗……
枕畔没有人。一转头，外面冲天的火光，隔着窗户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立刻推门而出，眼前的景象几乎震颤到我忘记了呼吸。
倾盆的暴雨之下是不熄的火光，滚烫的烈焰比暴雨更凶猛地蚕食着夜幕。
火光之中，是附着在花卉上的晶体碎裂的声音。
城郊湖畔，祁煜站在焦土中央，燎原的颜色映出他被大雨淋湿的侧脸。
玩家
祁煜——
玩家
你在这里淋了多久的雨？
他的每寸皮肤都格外冰冷，连眼神里的温度也像被大雨浸湿，显得暗淡不少。
祁煜
刚刚还在想要不要把你喊醒，这么壮观的景象可不是每天都能见的。
玩家
你怎么……
祁煜
半天睡不着，醒来看到这些花，总有点不舒服。
祁煜
其实这些花很漂亮，可惜了，它带来的幻觉实在不美好。
祁煜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把这些花一把火烧了吧，以绝后患。
即使带着笑意，他的眼里还是有了一瞬的失焦。
玩家
这些花——你一直这样站在这么一大片花里吗？
祁煜环视四周，意识到了我在担心什么。
祁煜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在幻觉里看见了什么？
玩家
……都是假的，我数到三，你立刻忘掉。一、二、三。
祁煜非常配合地摆出了一副“刚刚发生什么了”的迷茫表情。
祁煜
放心吧，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祁煜
都是假的，虽然也有一些是真的。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我无端地想到——也许他处理这种痛苦早已经驾轻就熟。
然而短暂地沉默之后，他只是伸头轻弹了下我的额头。
祁煜
至少我很肯定，你不会让任何悲剧发生在我们之间。
祁煜
所以这些幻觉，不要相信就好了。
他的眉梢蓦地一挑，比赤色更鲜艳的火焰将摇曳着的花卉吞入其中。
祁煜
是我邀请你来看日出的，我想带你看见这轮日出。
玩家
那这可能是我见过最难得的日出了，整个城市都要被你折腾得浴火重生了。
祁煜
这是当然的，来都来了是吧。
他收拢五指上前一步，突然踉跄了一下，我急忙扶住他。
玩家
不能再用Evol了——
祁煜
没事，已经结束了。
在久经不息的火焰终于慢慢消失于祁煜的掌心时，他望了很久重回晦暗的天空。
祁煜
就是不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会停。
玩家
说不定一会就停了呢。既然已经决定要上山了，就不要管是晴是雨了。
玩家
我查过了，今天的日出时间是上午五点二十，我们最好四点起床！
祁煜
可现在已经两点了……
玩家
日出又不会管你睡了几小时……
祁煜
好吧，我就给日出一个面子，早起一次试试。
第二天一早我睁眼时，时间已经六点了。
定好的闹钟不知什么时候被摁掉了，祁煜也没在屋里。
我从储物间里借了一把伞，顺着上山的路，找到了坐在雨里的人。
祁煜
其实我也知道，这场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大清早拉你起来看雨没什么意义。
我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不发一言地上前半步，将他覆盖在伞下。
玩家
怎么没有意义，说不定现在这个景色，就是这个城市最美的一幕呢。
湿润的云流连在山野间，植物饱蘸了整夜水汽，比任何时候都更舒展着枝叶。
祁煜
那你往前看，往云里看。
祁煜
日出始终都在，只是被挡住了。来，我们跟它打个招呼——
他向着日出的方向尽兴地挥了挥手，眺望脚下的城市。
祁煜
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不知现在都在做什么呢？
玩家
肯定已经找到了新的家园，重建了自己的生活。
玩家
或者说，这里已经被他们遗忘，就是最好的证明。
祁煜
但我想即便如此，他们也一定在等待这轮日出。
祁煜用指尖摩挲着落在掌心的水珠，微微出神。
祁煜
幸好你们猎人没有把这座城市直接让给流浪体，我们才能坐在这看日出。
祁煜
不过可惜，今天天气不好，只能把日出留给将来路过这里的人了。
我望着雨云，似乎能望见它背后宁静地、正缓缓攀爬向天空的红日。
玩家
是啊，日出真好看。
不过离开这里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想做。
玩家
你在思考怎么付款吗？
祁煜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在超市里挑了几盒颜料，走到收银台时却犯了难。
玩家
……我只带了信用卡，这里好像也刷不了卡。
祁煜
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早就已经想到了。
他搜寻来纸笔，留下了老唐的联系方式。
祁煜
备注：找这个人要钱即可。
玩家
……老唐平时一定经常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
祁煜
总不能买了东西不付钱吧，我可从来不白拿人家的东西。
他理所应当地将纸条压在了收银台的一角，抱着颜料回到了民宿中。
正午前，最后几株花卉被他研磨进了颜料里。经过研磨的结晶泛着高饱和度的红色。
祁煜将这抹颜色涂上了画板，一笔接着一笔，一层覆盖一层。
鲜艳的笔触让人难以区别那抹至深的红色究竟是鲜血、火焰还是我们没见到的日出。
最终站在这幅画前，我只感觉到了平静，深深的平静。
祁煜
把这幅画留给屋主吧，作为叨扰了一夜的答谢。
他将画作放置在了落地窗的角落，阖上我们一页页翻过的工作手册，轻轻关上了门。
祁煜
走吧，回家。
祁煜
玩家
鹿、鹿——祁煜，这里有鹿！
山上肯定有很多动物——我惊喜地想指给祁煜看，却发现他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我盯着他平静的睡颜，对着路过的小鹿们比了一个“嘘”。
这座城市一定正在从死寂中复生。
也许有一天，它会迎来久未归乡的故人、满怀期待而来的友人。
我忍不住凑过去，在祁煜脸颊落下一吻。
果不其然，有人的唇角微微抬了起来——又在装睡。
就让他平静地享受此刻的好天气吧——
天晴了。
倾心之约
沈星回
黎深
祁煜
秦彻
夏以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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