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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深:倾心之约/思念-冷调交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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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3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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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调交熔
住客
还没来水吗？
营地工作人员
实在不好意思，极夜影响了我们营地水箱维护的进度，这供水一时半会还恢复不了。
营地工作人员
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再帮您拿两桶桶装水吧。
住客
算了算了——
玩家
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本来以为住在房车营地能有些特别的体验呢。
吐掉一口牙膏沫，我作为方案的提议者，有些抱歉地看向和我并排坐着刷牙的黎深。
黎深
怎么不是特别的体验，让我们深刻意识到水资源的重要性。
黎深含着牙刷，同样口齿不清地回答我。
——受深空隧道磁场的影响，临空和周边的城市在三天前正式进入了极夜。
而此刻，驱车离开临空的我们刚刚来到今晚落脚的房车营地。
黎深
正好，我也再去提一桶水，免得晚上要用。
几天的舟车劳顿虽然让我们有些疲惫，但也带来了更多真实和全新的感受。
看着黎深走向取水点的背影，我不禁回忆起自己被“骗”来这里的全过程——
最近黎深对于娱乐活动似乎颇有兴致，拉着我一起体验他新买的家用观影装置。
玩家
你收货之后试验过这个传说中的8D体验吗？
黎深
没有。
玩家
那你就要我来和你一起看恐怖片，是不是有一点太激进了？！
话音未落，“身旁”的落地窗外闪过一道刺眼的闪电。
黎深
确实很逼真，音效方面可以给好评。
玩家
……
我们跟随电影角色的视角来到“卧室”，一片安静中，脑后忽然传来闹钟的响声。
可眼前的角色却并没有对这个诡异的声音做出任何反应。
玩家
黎深……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不会只有我听得到吧……
黎深
嗯？
黎深
哦，是我定的闹钟。
暂停了电影的进度，我们双双摘下观影头盔，黎深从背后的沙发上拿起手机。
玩家
这个时候的闹钟是起到什么作用，提醒你午睡？
黎深
抢票。
出乎我意料的两个字从黎深口中脱出，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动着。
玩家
抢票？难道又是什么热门的展览？
他严阵以待的状态让我觉得不同寻常，于是我好心地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筋膜枪。
玩家
需要一点物理援助么，虽然我没有成功经验，但从逻辑上来讲应该可行。
黎深
创意不错，但我还是坚持认为没有什么比外科医生的手更值得信任。
屏幕上的倒计时持续跳动，我凑近他的手机，仔细浏览起页面上的介绍。
玩家
极夜音乐派对——不同曲风齐聚于夜空之下，给你最特别的听觉盛宴。
我抬起手肘碰了碰黎深的手臂。
玩家
怪不得这么积极，原来是我们深藏不露的摇滚男孩要露出真面目了。
黎深
对，表面上一本正经，私下里金属电子都来的。
抢票通道在几下闪烁后开启，黎深一边飞快而稳健地点击屏幕，一边接上刚才的话头。
黎深
不过这次我想看的乐队不是唱摇滚的。
黎深
那个乐队的一首歌对我影响很大，之前几次线下演出我都因为工作原因错过了。
黎深
但这次不会了，我的休假刚好碰上极夜期。
玩家
难怪，这个音乐派对离临空还挺远的，原来有人处心积虑已久。
黎深
在江屿市，开车过去的话几天也就到了。
玩家
极夜期间的交通状况肯定很复杂，你最好多预留几天，免得被堵在路上。
黎深
嗯。
他点开购票信息的页面，随即把屏幕转向我。
黎深
不过不是我，是我们。
黎深
据我所知，本源系和精神系的Evolver容易受到这次极夜的影响，也有休假。
渐近的脚步声让我从回忆里抽离，黎深取了水回来，营地里的晚间活动已经散了场。
黎深
外面还是有点凉，要不要回车上去？
搭上黎深伸出的手，我们跨上这个有些局促但却格外温馨的小车。
原本的驾驶室被合并进客厅，而床铺还保留着小型房车的上下铺结构。
黎深
你先选吧，是准备睡上面还是睡下面？
玩家
下铺活动方便，我选下面。
我率先抢占了下铺的位置，向黎深扬扬下巴。
玩家
就辛苦你爬梯子了，睡在我上铺的好兄弟。
黎深
……
为了明天能精力充沛，我们早早关掉了主灯，各自收拾上了床。
身体已经感到疲惫，可足够新奇的房车体验却让我的头脑格外清醒。
玩家
黎深，你睡着了么？
黎深
是到了讲笑话环节，还是鬼故事环节？
玩家
这么清楚流程，你住宿舍的时候肯定是晚间活动的主持人吧？
黎深
大学的时候，我一般都是室友睡着之后才回去的。
我听到上铺传来翻身的声音，黎深的声音明显变得清晰了一些。
黎深
实在睡不着的话，我们也可以出去走走。
玩家
你刚刚说外面太冷，现在又说出去走走，这不是自相矛盾？
黎深的一只手从上铺的床沿垂下，猫尾巴似的晃了晃。
黎深
刚才没想到是这样的床铺分配，所以不介意再重来一次。
我被他话中再明显不过的暗示逗笑，抬手用指尖戳戳他的掌心。
玩家
是你先给我选项的，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黎深
……
晃荡的手正准备收回，却被我勾住。
玩家
但你不觉得这样也很有意思么？
玩家
毕业以后，离宿舍生活就越来越远了。
黎深
嗯。
悬空的食指点敲着我的手背，他的回答虽然简单却并不敷衍。
玩家
你应该也有过睡上下铺的时候吧？上次是什么时候？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旋即攥住我的指尖。
黎深
应该是——在长恒山的时候吧。
黎深
我刚到的时候那个简易宿舍还没完全搭好，我们商量着要怎么轮流睡觉。
黎深
结果一忙起来，大家都在其他帐篷里勉强凑合，根本没空回宿舍去了。
他的语气微微沉下去，我猜想他又陷入了那段回忆之中。
我知道他并不需要什么宽慰，也一时想不出什么更合适的回应，只好岔开话题。
玩家
对了，那个乐队的歌我还没听过。
玩家
反正已经被“绑架”到这来了，不如熟悉一下那首歌，让自己更有参与感。
黎深
看来我可以理解成——以后这种事多多益善？
歌曲的调子并不激烈，却又让人从平缓的叙述中听出了些昂扬的希望。
仿佛一块玻璃碎了满地，在人人为之惋惜时，它却欣喜于自己能折射出更多道彩虹。
玩家
这首歌是和你平时常听的歌不太一样。
黎深
大概也是因为它出现的时机吧。
黎深
这首歌是裂空灾变时创作的。
玩家
那也有十几年了……
黎深
嗯。听说那时候乐队还没出道，只是几个朋友聚在一起自娱自乐。
黎深
他们目睹了灾变中城市的崩塌，在废墟上即兴创作了这首歌，想给周围人一点力量。
黎深
他们演出的样子被路人拍下来放到网上，这首歌开始被越来越多人传唱。
黎深
我也是在灾变时挤满人的医院走廊上第一次听到这首歌……
黎深平静的讲述中隐藏着细微的情绪起伏，我忽然很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
床边传来响动，一双长腿垂下。
我一边向一旁让出位置，一边明知故问。
玩家
这是干嘛？
黎深
不干嘛，刚刚有人拉着我的手用力握了握。
玩家
有吗？
黎深
有。
黎深面向我侧躺下来，用手撑着头。
黎深
刚才说的那些话，躺在上铺，总觉得像是自言自语。
玩家
我都听进去了。
黎深
嗯，我知道，但还想看看你听歌时候的表情。
玩家
跟你想的一样吗？
黎深
要多看一会儿才知道。
黎深
而且，隔着上下铺，担心距离影响音质——
黎深
还是近一点好，你能听得清楚些，我也能看得清楚些。
离开房车营地后，我们在沿途一个三面环海的小镇停留了半天，就继续向目的地进发。
可不巧的是，车子驶离小镇一段距离后，黎深才发现他的手机不知去向。
因为旅游旺季的车辆管控，我们只能把车停在镇口——
此刻，我和黎深正骑着自行车，沿着小镇里唯一一条临海的主路返回之前吃饭的餐厅。
黎深
骑这么快，路上的风景都被错过了。
玩家
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急，万一手机找不回来不是很麻烦嘛。
黎深
我有经常备份数据的习惯，就算是真丢了，也只是换个新手机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玩家
你心态倒是好……
不过见黎深这副样子，我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一半，渐渐放慢了速度。
转过一个大弯，公路和海岸的距离变得更近。
黎深
看，是荧光海。
海浪轻拍沙滩，幽蓝色的荧光随之起伏，如同大海的呼吸，吐出一片梦幻的光影。
黎深
极夜海边的景色可不是随时都能看到的，就算是付出一个手机的代价也不算亏。
玩家
黎深，你有没有觉得你变了？
黎深
嗯？
玩家
医生这个职业应该会比较看重效率和结果吧，而且你从小对自己的要求也不低。
玩家
这样的事要是放在以前，你应该会立刻想出一万种比现在更快更高效的解决办法。
玩家
但现在你好像没有那么争分夺秒了。
黎深转动把手，把车头的方向朝我偏了偏。
黎深
那你觉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玩家
说不好，但我觉得是很特别的事。
玩家
就像——坚硬的冰山化成春水一样，虽然形态变了，但本质还是一样。
黎深笑了笑，加快速度骑到我前面。
黎深
那边好像有人钓鱼，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小镇的民风淳朴，回到餐馆时，老板一眼就认出了我们，并把手机交给我们。
反复道谢后，我们又在店里买了两支冰淇淋来支持老板的生意。
玩家
这个味道好特别，奶香混着花果香，还有一点草本的味道。
黎深
是么？
举着蛋筒的手被包裹住，他把我的冰淇淋凑到唇边抿了一口。
黎深
嗯，形容得很到位。
黎深
老板应该把你刚才的话记下来，换掉店里那个形容模糊的“混合果味”的牌子。
玩家
黎深……我们的冰淇淋明明是相同口味的！
黎深
嗯，那怎么了？
我们一边品尝着冰淇淋，一边慢悠悠往镇口走。
我忍不住又检查确认了一遍他有把手机带在身上。
玩家
对你这么严谨的人来说，丢手机应该也是全新的体验吧？
黎深
机器人都会丢失数据，我怎么就不能丢手机？
对上我有些疑惑的视线，黎深把我让到远离车行道的一侧。
黎深
不过上次丢手机是在大学里，手机就丢在了我们一起去过的那家烧烤摊上。
玩家
那你是酒足饭饱晕碳了，还是废寝忘食地着急赶回实验室继续工作？
黎深
都不是。
黎深
那天的实验结果太“成功”，对其他人来说，也许是人生中值得好好庆祝的一天。
黎深
但对我来说，倒是跟噩梦没什么区别。
黎深低头咬了一口蛋筒，酥脆的响声大概把他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玩家
（是他研究出“新生之茧”所用的技术的时候……）
我没有想到“丢手机”这个小小的动作，会跟黎深生命中黑暗的那一天相关联。
可透过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我仿佛隐约窥见了许多年前那个失魂落魄的少年。
令人艳羡的才华变成了刺向自己的匕首，他只能独自穿破那片黑暗，才能迎来光明。
玩家
……那时候你也把手机找回来了么？
黎深
嗯。
黎深
说起来那时候，手机里听的也是那首歌。
黎深
当时我戴着耳机，边听歌边吃完了整顿饭。
黎深
可因为心思完全在其他事情上，手机和耳机断连了好久我才发现音乐声停了。
玩家
我猜，烧烤摊的老板肯定像今天这位老板一样，一直守在那等你回去。
黎深
没错。
黎深
他甚至还因为也很喜欢这首歌，用自己的手机外放作为烧烤摊的背景音乐。
玩家
看来这首歌是你找回手机的决胜曲。
黎深
甚至也是我做出一些人生决定的幸运曲。
他帮我擦去嘴角的蛋筒碎屑。
黎深
那天回到烧烤摊再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突然没理由地相信起自己的所有选择。
玩家
这算不算你人生中少数依靠感性做出选择的时候？
黎深
以前的确会觉得感性容易影响人做出正确的判断，也容易让人有软肋。
黎深
但后来渐渐觉得，人生里不是所有事都需要理性和确定。
一阵海风将我们的头发吹乱。
黎深
总要有不够理性判断的时刻和足以被称为软肋的人存在，人才算真的活着。
电话里第四次传来忙音，黎深按下车载屏幕上的红色按钮挂断了电话。
黎深
联系不上就算了，反正我们时间充裕，等等也没什么。
我看着车头前横拦着的另一辆车，悻悻地收起手机。
距离目的地只剩下最后半天的路程，车却在我们上个卫生间的功夫被堵在了车位里。
玩家
可这里车流量不算大，这个车主要是一直联系不上，我们就会错过原定计划了。
黎深
如果到了那种程度，我的道德观会允许我用一下Evol。
黎深
比如在车轮下制造一个有斜度的冰面，让车自动滑远。
玩家
你的道德观倒是蛮有浮动空间的。
有些焦躁的氛围被我们的笑声打破，黎深向我倾身过来。
黎深
反正也走不掉，不如做点有意思的事？
他帮我解开安全带，把座椅调到可以躺下的角度，又回身调整好他的。
玩家
这是干嘛……
他没急着回答我，只是把车窗打开了一半，然后在我身边躺下。
黎深
仔细听。
虽然不太明白他具体指什么，但我还是欣然照做。
无尽的黑暗中，我跟着黎深一起，慢慢把注意力聚焦在了窗外一些细微的响动上面。
虫鸣、鸟叫、青蛙跳跃、野猫奔跑——经常被我们忽略的声音在此时无限放大。
所有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把过分安静的极夜点缀成热闹的交响。
玩家
好多声音。
黎深
好听吧？
玩家
黎医生忙起来的时候，可没有工夫做这么“浪费时间”的事。
黎深
那在休假时候的黎深更要争分夺秒，把平时没空浪费的时间全都浪费一遍。
我们的手越过中控台交缠在一起，黎深忽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黎深
在意识到寻常的声音也有可能消失以后，会格外珍惜。
玩家
声音消失？
黎深
裂空灾变的时候，这些声音短暂地消失过一阵。
黎深
虽然那个时候年龄还小，但面对这种改变，还是担心得睡不着觉。
玩家
我们黎深小朋友从小就是会为全世界操心的大人了。
黎深
……
玩家
要是没猜错，你睡不着的时间里，应该也是在听那首对你很重要的歌吧？
黎深
你的抢答功力见长。
黎深
不过能让我在那样的环境里安眠，当然也不全是那首歌的功劳。
他把我的手握紧。
黎深
也是因为医院不远处的床上，睡了一个可以让我安心的人。
一起解决了路上的各种突发情况，我们还是按照预计的时间到达了江屿市的民宿。
音乐派对带来的欢乐气息已经弥漫在城中各处，连民宿的大堂都人满为患。
房间门一开，我就率先扑在了双人床上。
玩家
终于到了，明天终于是不是用踩油门的一天了！
一声猫叫让我猛地从床上弹起。
玩家
有猫？
黎深你才发现啊，它从我们进来就在阳台上了。
黎深
你要是不介意，就让它继续待着吧。
玩家
当然不会。
我们分工收拾行李，小猫蹲在阳台上一直观察着。
一直到了我们准备睡觉的时间，小猫还是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莫名有些焦躁。
玩家
它不会是不舒服吧，要不要让老板来把它抱走。
洗手台前，黎深正站在我身侧帮我吹着头发。
黎深
完全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黎深
我猜你是说要让老板把小猫带走吧，头发吹干之后我就给老板发消息
黎深
……但我说什么你应该也听不见吧。
黎深
好了。
玩家
我刚才说——
听到叫声，我和黎深立刻跑到阳台，只见小猫侧卧在地上，身侧多出了两个小肉团。
玩家
生小猫了？！
黎深
房间里有医药箱，可以应对，你配合我。
黎深
酒精棉。
黎深
碘伏。
黎深
剪刀。
虽然有些许忙乱，但在黎深有条不紊的指挥下，我辅助他完成了一台特殊的手术。
民宿老板夫妇闻讯赶来，将母猫和刚出生的小猫接走。
再回过神，我已经坐在了民宿的后院里。
后门的风铃响了一声，黎深也走进院子里。
玩家
情况怎么样？
黎深
实话说，这才是近几个月来最让我觉得轻松的一台手术。
他扶稳我正坐着的秋千椅，挨着我坐下来。
黎深
都平安，母子女女子子——都平安。
玩家
……人虽然放了假，下了手术台就讲冷笑话的传统倒还保留着。
看黎深坐稳，我又把秋千椅晃了起来。
玩家
那你有没有拍点照片？刚才满脑子全是给你递东西，都没仔细看猫宝宝。
黎深
拍了，但是手机留在房间里了。
玩家
你最近忘带手机的频率会不会太高了？
黎深
没有忘，是为了让猫妈妈放松。
玩家
用手机放松？
我们的卧室窗户对着后院，隐约传来那段已经不再陌生的旋律。
玩家
……果然又是这首歌，感觉它对你来说简直是万金油。
玩家
不管有效没效，关键时候先放了再说。
黎深
实践证明，是真的有效。
黎深随着节奏和我一起增加秋千的摆动幅度。
到高点时，视线可以越过前面低矮的围墙，看到远处住宅区的灯火和音乐派对的霓虹。
黎深
有一次被派去救灾支援，我负责的患者里有一个临产的孕妇。
黎深
虽然我只负责受伤部位的清创缝合，但当时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心里很紧张。
黎深
为了舒缓患者的情绪，当然也为了舒缓我自己的，我就给她放了这首歌。
玩家
原来不是第一次验证效果了。
黎深
嗯，产科医生也像今天一样带着我的手机把患者推进了产房，最后母子平安。
我没有看黎深，只是笑着点点头。
玩家
第一次听的时候，我也觉得这首歌有一种很难形容的力量。
玩家
现在再回想起来，倒确实是“生命的力量”。
这首歌诞生在最混沌的时刻——
裂空灾变的阴影之下，一首歌抚慰了这片绝望的大地，让一切重新焕发生机。
玩家
好像到现在，我才终于开始理解了为什么这首歌对你这么重要了。
风铃又响起来，我们回头看去，只见老板夫妇走进院子。
民宿老板
真是谢谢你们，这两天实在是太忙了，疏忽了小花的情况。
民宿老板娘
多亏了你们又冷静又有经验，不然这一窝小猫可能就有危险了。
黎深
举手之劳而已，您客气了。
民宿老板
也没什么礼物能送给你们，除了给你们免房费之外，这两张票你们拿着。
老板递过黎深的手机和两张纸质票。
民宿老板
这是一个线下聚会的门票，听说是这次来参加音乐派对的乐迷们自发组织的。
民宿老板
我们俩本来想着今晚去凑凑热闹，但现在这个情况，还是给你们年轻人更合适！
民宿老板娘
对对对，今晚我们要照顾小猫抽不开身，你们要是不去，门票就只能浪费了。
老板夫妇的盛情难却，我和黎深对视一眼，他点点头接过了手机和门票。
黎深
房费还麻烦您一定按照我们住的天数来算，但这两张票——
玩家
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们按照民宿老板夫妇的指引，顺利地找到了聚会所在地。
场地里已经十分热闹，乐迷们身着绚丽的服饰，穿梭在各个不同风格的舞台之间。
在自助更衣室换好衣服后，我和黎深在更衣室门口会合——
黎深
我们选的衣服倒是很搭。
面前的黎深穿着与他平日风格完全不符的套装，脸上的表情却一如往常的轻松自在。
玩家
连这种衣服都驾驭得游刃有余，很有进步嘛。
我走到他面前，他自然地附身任我帮他理了理衣领。
黎深
既然来了，还是要玩得尽兴才好。
手掌被完全握住，他引着我朝人群最密集处走去。
黎深
走了。
舞池被不断变换的灯光笼罩，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气泡和香水混合的尾调。
新一曲音乐响起，刚刚安静了半秒的人群再次沸腾起来。
黎深
会觉得太挤么？
他的小臂在我腰后圈出一块空间，帮我隔开四周涌来的碰撞。
玩家
有点——但好像也不介意再挤一点。
指尖划过黎深的胸口，我跟着音乐的节奏转了一圈。
玩家
刚才可是有人说“一定要尽兴才好”。
黎深
……
腰后的手臂猛地收紧，一呼一吸之间，喧闹的人群忽然变成了模糊的背景板。
黎深
我一贯喜欢说到做到。
刚刚还只是随着音乐晃动的黎深忽然掌握了主动权——
几个接连的滑步动作之后，我几乎有些跟不上。
玩家
连舞技都变好了，这也是最近几个月广泛发展兴趣爱好的结果？
他没有回答，而是用一个小幅度的托举帮我们避开了一个险些绊倒的男人。
黎深
如果我是你，现在会把怎么能不被人踩到当成唯一目标。
玩家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黎深
没有小看你的舞技，只是这里条件有限，不够你发挥。
他借着一个旋转的动作挺直腰背，在周围的自助舞台之中寻觅位置。
黎深
那边有一个空着的舞台。
黎深
要不要考虑去那边，再给你的舞伴一支舞的时间？
黎深
虽然不太习惯灯光和舞台……
黎深
但我喜欢你只能看向我的感觉。
黎深
在这座城市天亮之前。
黎深
我都可以满足你。
玩家
这里的夜晚可是很漫长的。
黎深
再漫长，也是我和你一起度过。
玩家
你忘记摘耳麦了。
黎深
别让我以为，没准备好继续的人是你。
黎深
想提醒我摘耳麦还有很多种方式，我可以教你其它的……想学吗？
黎深
所有冒险里……
黎深
我想和你共享最私密的那个。
休息了一晚之后，期待已久的音乐派对终于开始。
不变的天色模糊了人们对时间的感知，派对的氛围攀上高潮。
在各大场馆舞台间穿梭了一整天，我和黎深决定在压轴乐队上场前补充一下体力。
玩家
两个热狗，一份炸鸡，薯角也要一份。
小吃店店员;没问题！这边还有我们特色的炸昆虫，尝鲜装的分量很小，要不要带一份？
玩家
这……
黎深
加一份吧。
黎深打断了我的犹豫，顺手帮我把脸上粘着的发丝拢到耳后。
黎深
机会难得，试试看。
玩家
这么有挑战精神，那要不要再来两杯冰啤酒？
刚刚伸出的两根手指被他捏住。
黎深
再要两杯冰气泡水，就这样。
取到了我们的餐食，我们在就餐区找了个位置坐下。
玩家
还以为你要来一次很彻底的新尝试呢，没想到决心也不是很大嘛。
黎深
决心再大也要有限度。
他拿起一串我叫不出名字的昆虫递到我嘴边。
黎深
先从限度之内的开始。
吃好这顿简餐，主会场里上一台演出也刚好落下帷幕。
为了观演的公平，每个场馆乐队轮换的时候，乐迷们都要清场离开后重新排队入场。
玩家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早点过去排队，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排到舞台前的位置。
黎深
你怎么好像比我还积极。
玩家
如果我说，是因为难得你有个这么世俗的愿望，所以我才这么积极，你信不信？
黎深
我信。
拉着他跑向队伍时，我才意识到刚刚那句玩笑话好像是我自己都不曾深思过的实情。
我认识的黎深，有着远大的抱负和近乎神圣的理想。
而在他实现梦想的道路上，除了支持和陪伴，我希望自己也能给予他一些切实可见的帮助。
就像这次一样——
目睹着他这样简单的愿望一步一步实现，我甚至比他还期待歌声响起的那一刻。
？？
……想不想在极夜玩得更尽兴？
？？
保证是安全剂量，只会让人跟着音乐飘飘欲仙……
不远处传来隐约的声音，循声看去，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正在向排队的年轻人搭讪。
玩家
黎深，你看他手里的盒子。
印着卡通图案的盒子里装着一粒粒色彩鲜艳的糖果，在灯光下闪烁荧光。
黎深
是非法合成的药物，我在急诊室里见过。
黎深
先报警，我去拖住他。
我迅速拨通手机，黎深已经率先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
这乐队难得演出一次，不兑点东西听多可惜。
黎深
欣赏好音乐只需要一对耳朵。
？？
……你谁啊？
黎深
一个医生。
黎深
你手里的药，哪来的？
？？
什么药啊，天黑了眼神也不好了吗？这是糖，不信的话你们尝尝。
男人假意要把手里的盒子递给我们，黎深冷冷地看着对方。
黎深
你手里的东西有一定概率让服用者意识混乱、血压骤升，甚至出现心率紊乱或癫痫……
黎深
这是糖还是毒，让警察来判断更合适。
？？
……管得着吗你。
男人作势要走，黎深不动声色地挡在他身前。
黎深
作为医生，我要管。
男人的神色变得凶狠，我正警惕着对方做出什么危险举动，他却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低下头，看到对方小腿上正在攀爬冻结的冰晶。
？？
你……混——
同样的冰晶在下一秒封住了男人的嘴。
黎深
既然到了这种程度，我的道德观允许我用一下Evol。
玩家
黎医生的道德观，总是往我想的那一边浮动。
黎深
那说明，你是最懂我的人。
主会场的通道在此时打开，排队的人群开始大量入场。
玩家
我们站在这里可能会挡着别人。
黎深
那就只能让我的道德观进一步浮动了。
男人瞪大眼睛，脚下被倾斜的冰块缓缓垫高。
玩家
我现在相信你的Evol真能把车挪开了。
黎深
以前只是在脑子里想象过，如今也算眼见为实。
？？
……
迎着观众们疑惑的眼神，我和黎深一人一边架着男人，推着他“滑”向会场之外。
黎深
我是医生，这位患者需要一些帮助，大家不必慌张。
玩家
请注意脚下，避免发生踩踏。
？？
……
玩家
这好像不是我们第一次逆着人潮走了。
黎深
嗯，但这次应该是最轻松的一次。
玩家
哪里轻松了，你没发现我都看了十几次时间了吗，要是开演前警察还没来……
黎深
那我也不遗憾。
我们将贩卖非法药物的男人交给警察，并配合说明情况。
一切结束后，场馆门口已经摆上了不允许再进入的标志。
玩家
…还是没赶上。
黎深
没关系，坐下休息一会吧。
一回头，黎深已经在长椅上放松地坐下。
一墙之隔的场馆之内响起了那首歌的前奏，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我坐到黎深旁边，轻轻把头枕在他肩膀上。
玩家
真的不遗憾？
黎深
不遗憾。
黎深
因为我知道对于自己来说，什么才是不能视而不见的。
玩家
有时候觉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可有时候，又觉得黎医生始终是那个黎医生。
黎深
我也说不清这是作为医生的本能，还是黎深的本能。
玩家
也不用分这么清楚，你只要知道，我喜欢这种本能。
我抬起手，指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
玩家
错过这次也没关系，总会有下一次的。
玩家
下次就算他们要在月球上举办现场演出，我也一定想办法带你过去！
黎深
那我可真的信了。
黎深
到时候可别用借不到火箭之类的借口来敷衍我。
玩家
保证不会。
黎深
但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下次他们可以唱自己的新歌。
黎深
这本来就是一个由普通人组成的乐队，却被全社会当成了重燃希望的标志。
黎深
每一次公开演出都是发生大事的时候，特殊的灾害、流浪体袭击——包括这次的极夜。
黎深
可如果有一天他们可以表演全新的曲目，也许就说明我们的生活一切太平了。
黎深说着，缓缓揽住我的肩膀，安抚一般地拍了拍。
黎深
我很想和你一起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歌曲进入高潮，场内响起万人齐声的合唱。
这首对他的意义早就超过了“纪念”或者“时间标志”的歌——
终于同时落入我们的耳中，也终于把我连接其中。
墨色的天穹被一道嘶鸣划破，代表着这次音乐派对结束的烟花束依次在空中炸响。
玩家
结束啦。
黎深
嗯，结束了。
玩家
听起来有点舍不得。
黎深
也许吧。
玩家
但极夜还没有结束，我们可以换条路开回临空。
玩家
一路上说不定又会遇到什么新奇的事，让我看到不一样的黎深。
黎深
不一样的黎深，只会出现在对他来说不一样的人面前。
他的头轻轻靠在我的头边，均匀的呼吸声拂在我耳畔。
黎深
谢谢你可以来和我一起看这场很特别的演出。
绚烂的烟花之下，黎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黎深
现在，要不要——一起喝杯冰啤酒？
倾心之约
沈星回
黎深
祁煜
秦彻
夏以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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