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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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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24更新
最新编辑:摸鱼达人作业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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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1-04-24
最新编辑:摸鱼达人作业君
亲爱的克劳德:
今天没有下雨,却仍然保留着你离去那天的寒意。
我坐在书房里,隔着遥远的时光,写一封永远不可能寄出去的信。看起来有点蠢,但在今天,我无法控制自己。
你和我,曾经共同走过四季的路,一年又一年,直到那个冬天。我们所走的路开始偏斜,你仍然满怀希望等待着春天,可怕的死神却站在前方。
他带着你离去了,带着许多人离去了,去我无法到达也无法看清的世界。
我甚至有些责怪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寒意料峭的初春,是我活了下来。
我想念你,亲爱的兄弟。可当我站在镜子前面,日复一日镜中的面孔却逐渐变得陌生。即使时光也不能夺走的记忆,该如何获得呢?我可以永远记得你吗?我可以永远记得那些可爱可敬的人们吗?
你再也不会回应我了,意识到这一点时总让我心碎。
你说春天始终会再来,正如乌云无法永远遮蔽太阳的光辉。
只是从那天起,我再也无法享受那些没有你的春天了。
我必须记住什么,总有人应该记住什么。
那些灾难,那些疾病,那些逝去的生命,那些本应一同迎接春天到来的人们…
我想全部记住。
你的兄长
约瑟夫
吾友艾略特:
我心意已决,你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劝我。
她一定还活着,就存在于这个庄园的某个角落。我会找到她,带上她一起出来。
何况我已取得老管家的信任,不可能在这种阶段抽身而退。
不过,确实如你最初猜测的那样,这里绝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庄园,至于那位沟壑纵横、步履蹒跚的乡绅老爷,谦和可亲的笑脸也许只是他虚假的对外面具。
老人每天会花一个小时待在画室里,对着那几张破损的涂鸦纸静默不语。我偷偷检查过,这些涂鸦画除了都出自一人之手外,并无异常。此人名叫克劳德,可每当我旁敲侧击问及时,庄园内的人都讳莫如深。
除此之外的大部分时间,老人都待在地下暗室。你知道的,就是他处理相片的地方。可是,即便他再热爱摄影,这时长是否也太不寻常了些?
我又打听到,老乡绅以前并没有那么疯狂。一切的转折点,源自一次远游,没人知道他远游时遇到了什么,只知道他回家时拿了许多神秘学的书籍。自那之后,老人就整日整夜把自己关在暗室里,还不允许下人入内。好像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镇子上出现了老人小孩离奇失踪的怪事。
要说那个地方没有问题,傻瓜都不信!
然而,庄园内居然没有任何人提出疑问或者讨论这件事?
不知是对未知的恐惧压过了本能的好奇,还是当真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
总之,明晚,我会潜进地下暗室。我不知道前方等着我的是什么,但我已决心推开那扇门……
祝安
麦考利
日沉弥漫的橘,破碎镜像的光影,干枯后脉络毕现的黄果酸浆,流转变换的寒暑春秋与星辰轨迹……
动态的变迁赋予了生死以意义,制造出生活之外的所谓浪漫,而亘古不变的重复会让人失去对新鲜的热情。
——不知为什么,最近我常思考这些。
也许是我太久没有从虚假的镜像中出来,没有认真去看看身边的真实。
就像人们总是梦想远方的玫瑰园,却不去欣赏盛开于窗前的玫瑰花。
又或许是,越来越多人对永恒镜像的反应与我所期待的大相径庭。不是有人说,当世上所有人都指责你的过错,即便你是正确的,久而久之,你也会怀疑自己。
我仍然记得很多年前那名自称艾考特的青年……或许是艾利特,艾略特……算了,名字不重要。他不是第一个对我的实验做出控诉的人,却是最理智最啰嗦的一个。
我确实不想听那些关于逝者关于沉沦的心理开导言辞,或者关于时间与生活的意义,但活得越久,越会让人忍不住回想起他的话。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能明白,生命本就该诗意而来,不该臃肿地收尾。所以成为“永恒国”子民的那一刻,他们该要满怀感激地,享受瞬间诗意的定格。
为什么他们大多数人宁愿选择老去,选择丑陋,选择挣扎在灵魂也无法安息的现实中?
难道实验真的是错误的吗?
是了,有一点,仅此一点,会让我承认实验的失败。
那就是你还没有真正回来。
现在的你,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只会安静地笑。
对,我的实验没有错,也许我能等到实验彻底成功的那天,让一切达成圆满。
也许那天,当你阅读到这里时,能亲口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克劳德,这是你我定格在光影中的第几年?
(照片正面依稀可见一个年轻人,背面记录了下面的文字:)
吾弟克劳德:
色彩杂糅的太阳光愈发刺眼,吞噬着我的视力,也模糊了你的容貌。唯有在暗室之中,紧紧拥抱着你,才能让心沉静下来。
我贪婪地吸食着周遭的水银蒸气,它们让我沉浸在“永恒国”中,享受着现实唯一的美好,藉由它们,有时甚至可以短暂地,看到你。
周围的人渐次消失,直到只剩一人,而他的生命,也显而易见地所剩无几。实验不得不中断——或许从一开始,它便是不可逆的……
双向的反馈需要一些催化剂,正如影像的显现需要感光物质的曝光与冲洗。
或许是命运的嘲弄,指责我在你疾病缠身之时无能为力——在风烛残年之际,难能可贵的机会才姗姗来迟。
虽迟但到……只需完成这场神圣的仪式,便可让定格的你重新绽放笑颜。
暗箱和你的相片是为数不多需要携带的物品,至于其他的音容、光影与回忆,以及数十年来的发明,便留在这府邸中,用来守护“永恒国”免受侵袭。
或许,我该打扮成一位年轻的绅士,以你的模样出现——阻碍者,都会被封存。
1.优雅自矜的贵族青年,对情绪流露的克制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惯习。
2.佝偻老者的淡影与青年的身形交错,衰朽与青春呈现不可弥合的落差。
3.剪裁考究的着装,绣纹有重新织补的痕迹,像是来自数十年前的旧物。
4.陈旧的底片,孩童的显像似乎受到阻碍,给人以虚幻而生硬的印象。
5.使用、保养痕迹明显的相机,或许早已定格了诸多被摄者鲜活的形象。
"那座冰冷、死寂,却永远芬芳的玫瑰园,还在不断索求罪恶的“养料”——他从未放弃从衰败中培育新生,从贫乏中培育鲜活。最终“永恒”许诺他更多时间与痛楚,也使他知晓,事物只可挽留,却无法挽回。"
密室的角落里还摆放着几架光学装置,因为此地所有档案的存放都合乎逻辑,所以我顺理成章地认为装置下方的小型储物柜里是相关实验参与者的档案,但没想到柜里是数张未经冲洗的硬质底片。第一摞相片顶部用纸条备注着一行小字:约瑟夫·德拉索恩斯。
这个名字不在失踪者之列,但我似曾相识,回屋后,我幸运地在手提箱中找到了相关记录,德拉索恩斯在一名失踪者的背景调查中出现过,同时也与我的自由记者朋友相关的一宗谜案有关:
一切开始于朋友伯父的好友麦考利的失踪,麦考利曾于庄园中为一位法国老乡绅工作,然而某天夜里那所庄园的所有人竟尽数失踪,一切线索表明这件事与老乡绅脱不了干系,但地方警局不仅找不到乡绅先生本人,甚至搜集不到任何足以定罪的证据。经年日久,警方因证据链断裂而终止调查,并将案件归入“未决卷宗”,只有朋友的伯父坚持追查,势要挖出罪证将案件重启,这几乎成了他的执念。但晨曦终将犒赏执灯者,历经数十载,朋友的伯父终于在村中跑腿人弥留之际等到了被他吞没的线索:原来多年前麦考利察觉到即将来临的危险,提前将老乡绅研发的一个光学装置连同求救信寄了出去,但没想到包裹被受托运输的跑腿人私吞了,卖给了城里来的勒鲁先生。为了区区7先令,朋友的伯父错过了麦考利的求救信,更失去了可能指证德拉索恩斯的关键物证。
而我的朋友或许是承了其伯父的遗志,又或许只是对那个沾染神秘色彩的光学装置感兴趣,他在工作之余不忘追查装置下落。我原以为朋友此举如同雾海寻针,但没想到命运纺锤的经纬线总在人类目力不及处编织图案,朋友因公前往荷兰出差,他本是为了赫特监狱越狱案的报道而四处走访,却意外在当地发现了那名勒鲁先生的下落。
(这段文字后粘贴了一页被精心保管的信纸,纸张略显陈旧,笔迹也与此前截然不同。)
……访查的第六天,我提前完成了工作任务,决定奖励自己异乡偷闲,恰好听闻附近正在举办光学展览,那是——一种使用名为幻灯机的机械装置放映图像的新奇表演。没错,光学装置,你知道的,我从不会错过这种展览。
展览结束后,我试图采访负责放映的工作人员,但那名老人却早早离开了。“勒鲁先生性情孤僻,更别提接受采访了”
那一瞬间,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勒鲁?这不像一个荷兰姓氏。”熟识者道。当然,勒鲁先生是法国人,听说在那边惹了麻烦才来到荷兰专心研究他的“光学魔术”。
我甚至记不清那席对话后我是如何回到旅馆的,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词:“我找到他了”。
“偶然来村的城里人”?不,绝不会有如此巧合——能在案发前夕精准买走德拉索恩斯的装置,并在事发后抹消自己的所有踪迹前往荷兰,勒鲁一定认识德拉索恩斯,甚至知道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明天我便前往这位幻灯师的下榻之处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