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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仔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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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27更新

    

最新编辑:Starness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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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达人作业君
小猪小天
Starness_
爬过石头
取名困难的猪猪猪猪猪

访客敬启

既然您已经完成了我的委托,那不妨再听听这个流浪者的自白吧。
就像在广袤的荒原里,两个旅人在星空下点起一个篝火,面对面坐下,娓娓自述彼此的故事。
安吉丽娜,安吉丽娜——她曾向我描绘过,而我也终于见到了:
我见过成千上万的野牛群奔驰在草原上。苏族的族人们跟着他们心中的图腾一起迁徙,跨越美洲,追逐夕阳。
也见过被剥皮的野牛曝尸在草原上,满是贪欲留下的枪洞,连野狼都不愿意分食。
我没有能力阻挡“文明”的扩张,也没有勇气为少数人争取他们生存的公理。
我的父母给了我生命,但我选择离家出走。
安吉丽娜给了我信任,但我没有保护好她。
族长夫妇给了我温暖,但我没有以诚相待,甚至没有将其女儿的遗物归还——牧场的牛仔圈下了印第安人的猎场,而流浪的牛仔夺走了一对老夫妇对幼女最后的缅怀。

安吉丽娜,安吉丽娜,原谅我吧,
我还是那个手足无措的男孩。

但我永远不会放弃你为我启蒙的自由:
部族的勇士,与野牛狂奔,
与荒狼共舞,与苍鹰比高。

————来自凯文·阿尤索的自白书

凯文的庄园日记

第三夜
  “谁来喝那份毒药?”这场无休无止的争吵越来越丑陋了。
  那两个自诩“文明社会”来的人,就像两头臭鼻子的蠢牛,不停地对看不惯的家伙喷气。他们都一样自私狭隘,只会害怕、排挤那些自己无法理解,又不愿理解的东西——奇装异服、巫蛊符咒……和又一个离开家乡的异族女孩。

  就算是别有用心的巧合,我也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发生两次。

  但我为什么没有早点站出来?就任由那个女孩也把我视作拉帮结派的小人?我怎么就沦落为——这该死的游戏!原来这就是它的真正恶意。
  原来我始终只是一个空有倔强,却没有勇气面对的懦夫,还谈什么牛仔的风范?勇士的精神?

  ……
  我没有忘记,安吉丽娜……你心目中的部族英雄,行要成颂歌,写要成诗句。
  我尽力了。
  我只能写出这自我鄙夷的独白。

  目睹了种种不公的旁观者,妄自潇洒,却从没有放下。
  ……我想要一次原谅自己的机会。
  也许……也许那份毒药只是一个考验?

凯文·阿尤索的一页实验档案

编号:5-?-4
姓名:凯文·阿尤索
【测试标记】
1、自我否定
2、道德洁癖
3、情绪冲动
【测试倾向】
自诩自由,困于内疚的懦夫。
【测试结果】(阶段性)
1、整体评价:
  5-?-4号并未如计划参加“游戏”。但他的提前出局成为了“催化剂”,加速了实验的进程。
2、流程说明:
  5-?-4号的既定思维逻辑非常容易摸透:只要善加利用其负罪感和道德上的洁癖,他本应是一个稳定可控的实验变量。
  然而,将5-?-4号与5-?-5号安排在同一个组内进行实验,是一个非常冒险,也非常有创造力的决定。两者之间的接触,走向了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发展:鉴于5-?-4号并没有进入“游戏”环节,遂对其观察和研究只能暂时停留在“阶段性”上。这也是一种启发——“游戏”未必真的需要实验对象全员参与。
3、阶段性总结:
  该实验目标最值得玩味的表现,是其与人相处的方式:5-?-4号在实验中对女性和男性表现出截然不同的偏执态度。
  5-?-4号对女性的保护欲,是不分民族、身份、立场的。其对女性的“利她行为”,往往超过了对异性的正常示好。结合其过往经历分析可得出:他将少年时期那段经历中的愧疚对象,映射到了其他女性身上,并加以过度的保护欲,以缓解内心惧怕悲剧重演的不安(这点在他与5-?-5号的后期接触中最为明显)。这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心理暗示。
  5-?-4号对男性的负面态度相对复杂,表面上看是一种夸张化的同性竞争。但也源自于上述少时牛仔经历中懦弱、自私等负面的自我认知。他往往将这些负面的自我评价映射到了其他男性身上。佐证之一,就是他会脱离对方男性的外表、态度、立场,只根据对方片面的话语和行为,就将对方比喻为狼、牛、鹰、马等自己熟悉的动物,辅以卑劣,蛮横,胆小等负面词汇进行界定和攻击。这完全是一种幼稚的主观偏见。
  换一种具体的方式表述:当有男女双方在他面前产生矛盾时,他就会在潜意识中将女性视作当年那位需要保护的伙伴,将男性视作需要防备和提点的、当年“手足无措”的自己。
  就此而言,他始终困在自己的愧疚之中。

沾有酒渍的记录

在庄园的最后一夜:
  终于完成了修葺马场的委托,也是时候准备告别了——向往自由的勇士将继续冒险之旅。
  安逸的生活令我涣散,广袤的荒原、成群的野马……这些曾经记忆中的美好事物,也逐渐模糊远去。
  离别前夜,庄园的主人摆上丰盛的酒席,热情地为我饯行。过去两周,他甚至对我的健康状况亦颇为上心。
  但举杯欢谈之间,我常不经意地磨搓手心老茧,忍耐着数日以来挥之不去的头痛,总觉得丢失了什么曾经紧握的东西。
  许是担心过去的事被埋葬,我竟对坐在对面的新朋友敞开了心扉。

……

  话题从两周前的狂欢游戏讲起——那两个与绅士行为大相径庭的家伙,竟对一个异族女孩步步紧逼!无休无止的争吵令我头痛……唯有将他们逐出庄园,才配得上牛仔的风范、勇士的精神。

……

  聊到曾经的部落生活,我对过往种种细节已无法清晰明辨。“文明”的扩张、少数人的公理……但想到自己正在此适闲享乐,我便暂且安下心来——冲突与纷争大抵已悉数解决。

……
  谈及亲密的人,我不禁沉溺于对安吉丽娜的想念中。虽然记不起她在面对发狂野牛时那慌张稚嫩的样子,但……见我对回忆产生迟疑,庄园主先生居然一反常态,唐突地问我这个女孩是否尚在。全然不顾我不悦的沉默,他竟还反复逼问。摔碎的酒杯、掀翻的器皿、晃动的重影……直到我要离席而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在致歉之后回到彬彬有礼的做派,满意地点头,继续倾听故事。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数天来偶发的头疼也减轻了不少,但口中所言所语的画面在脑中却越发模糊:安然离去的异族女孩…归复安稳的部族…微笑着的安吉丽娜,正挥着手,等我归家……
  无需继续胡思乱想。毕竟,明日醒来,便可启程了。

凯文·阿尤索

1.鲜少摘下的牛仔帽,标记了旅途的起点,也帮助抵御那些没有火炉的严冬。
2.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神情严肃,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在回想记忆中的草原。
3.鸟类的羽毛装饰,散发着部落生活的气息,他高超的狩猎技巧也不言自明。
4.陈旧且破损的外套,暗示了近期生活的窘迫,却也是丰富冒险经历的证明。
5.手工制作的套索,已经磨损严重,却连接着难以割舍的羁绊。

一则留言

套索为他圈定了最终的归宿,“美酒”将他带回记忆中的草原——野牛背上,篝火堆旁,他将自己与世界隔绝,只为守护那个自责、内疚、手足无措的男孩。

凯文·阿尤索的调查随笔(一)

  凯文·阿尤索的档案中,并没有太多与这座庄园有关的名字。他最跌宕起伏的过去与情感,和隔着海洋的新大陆紧密相连。来到欧洲后的时光,乃至档案中关于他在庄园里发生的种种,都可以视作是旧日重复的掠影。或许正是这未曾介入核心矛盾的无心之举,让他反而对同一批来到庄园的客人产生了一定的积极影响,并间接改变了他们随后的行为方式。这与他在欧洲漂泊时传出的口碑并不相同:行事作风颇具美洲文化特色的牛仔很有话题度,出色的技术让他收到过许多雇主的挽留。但凯文·阿尤索从未在任何一间农场或牧场停留太久,每到冬天来临之际就会离开。很多人都好奇,究竟何等丰饶的草场或是神骏的马儿才能够让他留下。
  起初,我只是因“声名鹊起的牛仔”而对凯文·阿尤索的来历产生好奇。而在来到庄园后,通过结合之前收集的资料和这里的档案,我对凯文·阿尤索此人与他的档案中未曾尽述的心理变化有了更加详尽的认知。

…………
        凯文·阿尤索

  关于凯文·阿尤索档案中注明的“道德洁癖”与“情绪冲动”特质,在我看来,其产生的根本原因与被特别强调的“自我否定”标记是一致的。在他身上,我能清楚地看到幼年经历对一个人的深远影响:凯文·阿尤索将自己活成了故事中的模样,祈祷能够迎来一个美好的结局。
  一个故事的开端,往往从主人公的幼年说起,凯文·阿尤索的也不例外。他对世界最初的认知源于在草原、河流和洞穴间的探险。旷野吹来的风滋养着他稚嫩的灵魂。虽然阿尤索家的旧屋已换了住户,但值得庆幸的是,周围仍有一些邻居没有搬走。在我走访询问时,不需要过多提示,他们就能想起当年那个健康开朗、常在外面跑来跑去的小男孩。他对世界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与探索欲,在当时圣路易斯市轰轰烈烈的探索运动氛围下,邻居们都相信,如果没有意外,他长大后会同样投身于西部的勘探开发事业。
  导致凯文·阿尤索发生根本性转变的事件并未在当地广泛流传。多亏我那位与圣路易斯警局关系良好的朋友,在她的帮助下,我得以查阅部分曾属于民兵组织的档案。结合庄园内的资料,我姑且能够拼凑出凯文少年时所遭遇的变故。

   “初春时节,阿尤索夫妇凭证明领取赏金50美元。”文字过于简略,但我难以想象轻描淡写的“证明”二字,究竟略去了多少血腥。支取记录上没有留下那位少女的姓名,但我想,凯文·阿尤索从此应当再也不曾忘记。
  许多人在孩童或青少年时期都会产生离家出走的冲动,但凯文·阿尤索不仅付诸实践,在此后漂泊成长的十多年中,除了必要的信件往来,也再未返回过家里。由此可见,凯文·阿尤索是一个时常由情感驱动的人,当他的情绪达到一定阈值时,就会促使他采取行动——与一些事后后悔的人不同,他通常愿意接受因此带来的后果。
  自从添置牛羊后,凯文·阿尤索的家庭进入了积累财富的良性循环(对他而言或许不算一件纯粹的好事)。家中逐渐增加的财富成为凯文·阿尤索无法逃避的罪责提醒。很难说这次离家出走,是否包含了他不愿成为既得利益者的心态。亲情与友情之间的现实问题,促使凯文·阿尤索将自己逃避般放逐到曾经代表自由的故事发生之地,或许正是在这一阶段,他开始对无法解决问题的自己产生了轻微的否定倾向。不过此时,尽管他谋生的技能仍源自令他痛苦纠结的根源,但仍有其他事项能分散凯文的注意力。
  广袤的草原滋养着无数生灵,接纳每一个来者。这段时间,或许可以算作凯文·阿尤索真正开始认识草原的阶段。他在农场的工作并不忙碌,因此有较多空闲时间参与社交活动。这可能是凯文·阿尤索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同时也为我的后续调查提供了便利。
  我轻易就找到了曾与凯文·阿尤索一起喝过酒的同事。我上门拜访时,对方身着披风,皮套裤下配着高筒皮靴,哪怕手中没有拿着鞭子或手枪,也完全是一副典型的牛仔模样。
  这位名叫亨克的先生非常健谈,他详尽地为我介绍了凯文·阿尤索在农场工作时的状态,并竭力回忆了他们在工作之外私下交流的情景。据他所说,凯文因出色的工作能力被农场主看中——虽然这个优点并不是他一人独有,但当这个人同时不会因女人而突然消失,不因喝酒耽误工作时,它就变成了一个最突出的优点。除了管理各自负责的牛羊,农场主还喜欢将寻找走失牛羊的任务额外交给凯文,而凯文通常也能够快速完成。这让他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与聚会邀请。
   “虽然一起喝过酒,但我还是得说,凯文有时候不太合群。”他耸了耸肩,在我的追问下描述了他人视角中,凯文·阿尤索的不同之处:他们时常在篝火旁畅饮,伴随着简单的乐器或清唱的民谣,在音乐与美酒中陶醉地享受微醺的晚风。这是难得的轻松时刻,也是人们吹嘘往日旧事的绝佳场合。

  凯文·阿尤索会跟着一起喝酒,却极少参与这项活动。他不仅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也很少附和那些吹嘘自己的“光辉事迹”的人,这让那些人觉得他“没什么意思”。特别是在一次与原住民有关的故事会上,凯文·阿尤索险些和讲述者发生冲突后,不少人就不再愿意让他参与所谓的篝火故事会了。

  我猜亨克先生未深入描述的故事中,大概有着对原住民不太友好的情节。彼时的凯文·阿尤索在愧疚心与道德感的影响下,已初步展现出他“道德洁癖”的倾向:这种批判与审视不仅针对他自己,也对周围的人。而他的性格又让他很少选择忍耐。
  由于亨克先生在叙述中并未对凯文·阿尤索做出过负面评价,我便多问了一句,询问他后来是否还与凯文·阿尤索喝过酒。他笑着说没有,那时已经入冬,没过几天,他就听说农场主的一只羊因风雪吹开栅栏而跑丢了。当时天色不好,随时可能有暴风雪,此时出去找羊,且仅仅只是一只羊,可不算什么好差事。
  那些人看凯文不顺眼,在农场主选人时,便推荐了凯文·阿尤索——不知为何,他也答应了。凯文离开后不到半天,风雪便大了起来,模糊了天地之间的边界。亨克先生说他记得很清楚,那是那年冬天第一场、也是最大的一场雪。
  直到风雪停息,羊没有回来,凯文·阿尤索也再未出现过。
  结合庄园中的档案,我知道这次事件是凯文·阿尤索被那位族长救回族中的契机。农场是一个与草原环境接轨又不完全相同的文化环境,在这里,凯文或许开始意识到,已经形成的文化氛围是很难由他一人来改变的。二度被救后,感激与愧疚必然驱使他尝试对安吉丽娜的族人进行“补偿”,并将这一行动从自己的“选择”升格为自己的“义务”。
  然而,任何时候文明、观念与现实利益之间的冲突,都不是一个人可以尽数拦下的。凯文·阿尤索所做的挽救最终被证明都是徒劳的。也许这就是凯文·阿尤索在庄园时选择更加直接且激进的保护措施,试图帮助那位异族女孩的原因——在作为个体的客人之间,他的保护与牺牲能够得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而不至于被更宏大的环境所吞没。
  在圣路易斯市的最后一天,我根据得到的地址,想要去看看他们曾经点燃篝火、畅饮欢歌的地方。结果谈不上成功,但也不算失败:根据周遭的自然环境判断,我的确找到了正确的位置,但该地的草场已经有所退化,上面建起了一些用于矿产勘探的房屋。
  这里已经不再会有篝火了。

凯文·阿尤索的调查随笔(二)

  我来到了草原的边缘地带。昔日牛仔们点起的篝火余烬早已冷却,但土地上的房屋与往来其间的人们,依然承载着过往的痕迹。在这里,我尚且可以找到有关凯文·阿尤索的只言片语。
  按照亨克先生的说法,那场大雪过后,农场主的确组织过搜寻,但缺乏酬劳,这些寻找都是草草了事。没有人从冰封的大地上寻到能够确认凯文踪迹的蛛丝马迹。对于这种“失踪”,农场主显得很漠然——在草原生活,每年总会有几个这样“失踪”的人。他不再提起那只走丢的小羊,自然,也同样不再提及凯文·阿尤索。
  不过凯文另有机遇。开春后,他又奇迹般地重新出现。据说他的首次出现,就在一间旅馆。
  这间旅馆位于草原与小镇的交界处。那条由无数牛仔和被赶运着北上的牛群踏出的著名“牛道”便有一部分经过这里。眼光毒辣的老板建起这片地区第一栋独立建筑,兼做起了酒馆的生意。享克先生评价这位老版颇有信誉:虽然卖的酒不算最烈,但至少货真价实,不会兑水掺假。
  在鱼龙混杂的西部地区,长久经营一家旅馆兼酒馆绝非易事。旅馆老板是个精瘦的男人,脸上带着风沙磨砺出的粗糙,眼神却依旧锐利清明。他不肯透露姓名,叫我入乡随俗,和其他顾客一样喊他“老板”——他对待我一如对待其他顾客,全然不像其他人那样担心我作为一名记者前来打探消息的目的。或许,这正是此地通行的法则。来到此处的客人们也大都背负着不愿被人深究的过往,“彼此最多只交换姓名”便成为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率先请在场所有人都喝了一杯,这让老板的脸上也多了一点笑容。亨克先生已向他说明我的来意,没等我开口,他主动提起了我想要了解的、后来的凯文·阿尤索:
  “凯文来我这,多半是为了采买。虽然他不说是替谁买的,但我心里也有点数。”老板耸了耸肩,“那些部族不常靠近这边,但日子总得过,又不能完全与世隔绝。凯文当时就成了中间人。”
  “凯文先生这么快就融入进去了吗?”
  “谁知道呢?那小子打一开始对那些人的态度就跟别人不一样。不摆谱,也不发怵。第二年开春,雪刚化开,他就跑来把钱往我吧台上一拍,叫我帮忙扣掉一头羊羔的钱还给前东家。剩下的,一个子儿不剩,全换了药。”
  “药?他受伤了?”
  “看他精神头挺好,我估摸着是给不方便来的人带的。后来就明白了,老板顿了顿,“原先那些偷偷来换东西的部族不常来了。大概是总被压价,换不到好价钱。再后来,就换成了凯文。他每次来都是卖些毛皮或是马匹,换盐、铁器和火药……”
  在我的注视下,老板摊开手:“虽然凯文出面能卖上价,但我琢磨着,除了我,恐怕也有其他人看出他在帮人‘出货’。”
  老板在我的追问下简单描述了下凯文与之前原住民亲自前来交易时的不同状态。看得出,在这套交易流程中,他绝非是纯粹的旁观者。而凯文·阿尤索则俨然成了原住民与外界接触时的一道缓冲。
  结合后面看到的档案,我猜这大概是凯文试图维持脆弱平衡的努力。他内心的道德与愧疚糅合在一起,催生出一种让他难以抗拒、也不容回避的义务感:他认定自已有责任避免冲突,保护这些接纳了他、给予他庇护的人们。
  “凯文倒是很警惕,可惜啊,”老板的声音低下来,“可这地方,总有些人喜欢搏一搏,赚笔大的。”
  我为这话中隐藏的含义感到一丝不祥。
  “后面……爆发了什么冲突吗?”
  “你说是冲突也可以。不过不在我这儿,而是更深的草原。听说有支勘探队强行闯入了原住民的猎场,还打伤了人。部族的人反击了。有更多人伤了——勘探队的,也有部族的。事情闹大,所以管事的也来了……那阵子风声可紧了。”
  “据说凯文在冲突里出了‘大风头’,他也是在那之后消失的。有人说他跟着部族往西边更荒凉的地方迁徙了,也有人说他独自离开了,不想再连累那些人。”
  “您也没再见过他吗?”
  “没有。”
  我向老板确认了这场不幸却致命的冲突发生的时间,它的确发生在凯文·阿尤索出现于欧洲之前不久。这似乎就是答案了。当凯文试图用行动弥补自认的罪责时,时代的洪流与利益的冲突,如同无法预测与抵御的暴风雪,瞬间将个人的努力彻底撕碎。
  他再次选择了离开,如同当年告别圣路易斯。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尝试用决心与勇气为自已寻找新生活的少年,而是一个伤痕累累、不知归宿在何方的流浪者。
  我或许可以理解为什么凯文·阿尤索在欧洲时从不停留,每个冬天来临前都会启程离开了。草原的风雪带走了凯文·阿尤索的一部分,正如最初对它的幻想为他带来自由与勇气。但我相信挫折与冰雪只会将那些已经诞生的信念覆盖,却不会令其彻底消失。在庄园中的某些特殊时刻,它们反而会成为影响凯文·阿尤索行动的关键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