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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金”/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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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16更新
最新编辑:小猪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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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3-12-16
最新编辑:小猪小天
致诺顿:
你这个臭小子!
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再也不来看望我了?
这个等死的粪坑我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我日夜思想回到矿洞,找到金灿灿主矿脉——
你不会吧!
你不会吧?
你不会吧?
你不会自己就先去了吧?
那样你可真是、真是一个……
别抛下我,求你了。
你那张时而阴沉,时而灿烂的笑脸后面,到底藏着一颗怎么样的心?
连一个老人……你不会欺骗一个在煤矿里摸爬滚打半辈子的老矿工吧?
诺顿,好孩子,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
不要抛弃他的老伙计。
不!
不……诺顿,该死的,你这块愚人金。
铁凿本尼
(陈旧的字迹)
账目:8月前结清酬劳,三成已付
地点:欧利蒂丝庄园
保存交通票据!续租,回来寻找新的落脚点。
(新的字迹)
那么大一笔钱!
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么多钱,这要是在矿上,得让多少人豁出命去争抢!
瞧瞧,这就是不公平,穷人的人生难得安逸,而那些有钱人、老爷夫人们——他们只要躺着挥挥钞票就够了。
过去的二十多年,我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用暗无天日的地底生活换取苟且偷生的机会,拼了命的下井挖矿只为换点可怜的吃食。爆破的疤痕像蛆一样爬在我脸上,那些唾弃和嘲讽……我每次忍耐,就为了一点点向上爬的机会。
真可笑啊,我费了这么多力气,这也只是底层人的努力——不过是终于从老鼠洞里爬了出来,不用再没日没夜地扒拉那些令人作呕的煤灰。而那些只会嘲笑人的可怜虫们,他们只配永远待在地底、被人踩在脚下腐烂生蛆。
那笔钱是我应得且仅有我能得到的!想想吧诺顿·坎贝尔,这是多好的机会。简单的“游戏”,慷慨的雇主。铲除一个障碍、获得一大笔钱,这不比你以前做的那些容易得多?
没有谁比谁的命更金贵,想想那个女人,想想她那副该死的倨傲的姿态!
除掉她,至少在她下手之前!
……
在那篇矿洞开采事故的报道中,他们提到了唯一的幸存者——诺顿·坎贝尔。
报道里是这样描述的:非法使用炸药导致了工作层矿顶的坍塌,数十名工人被困井下。复杂的矿井结构使救援工作难以开展。
警方称,在搜救队即将放弃搜救时,有幸存者从离矿洞外几十米的山涧中打通了缝隙。与已经血肉模糊的遇难者相比,他仅遭受了部分烧伤……见报的内容仅有这些。
我怀疑另有隐情,便花了些时间调查诺顿·坎贝尔。
同是矿工的父亲早死于尘肺病,教育背景也一片空白……他只能像多数穷人一样奔波于生计。从前工友和雇主口中只能打探到这些。他性格阴沉,很少谈起自己的事。诺顿·坎贝尔作为客人被邀请到这个庄园,今天我找到了机会向他采访,只得到了些模糊的回答。
问:一年前的矿难中,你是否参与了矿洞的非法爆破?
答:这是常见的事。煤矿法就是摆设,都知道爆炸比凿岩开采快得多。
问:根据调查,事故当天你提前了半个钟头下矿。
答:习惯而已,那群懒鬼只会跟在我屁股后面,伸手等钱和矿石从天上掉下来。
问:遇难者都死于坍塌时的乱石,你只遭受了脸部灼伤,是否说明矿难发生时你更靠近爆炸热源、但却有机会躲到安全地带?
答:这种问题怎么不去问警方?他们调查的比我说的更清楚。
我带的钱只够支付三个问题,和之前与他交谈时一样,诺顿·坎贝尔接受采访的态度并不友善,拿了报酬后便匆匆离开,他流露出的对富人的仇视是毫无掩饰的。
之后,我们只在晚餐时见过一面。他和其他客人也没什么交谈,只是脸色更加阴沉。尽管普林尼夫人告诫我远离诺顿·坎贝尔,但在我看来,他只是对生活富足的人抱有嫉恨。
经过采访和调查,我也有了更明确的猜想。被邀请来的人身上都有某个无法坐实的骇人传闻,这些游戏似乎指向了同一个目的。不过,那个人除外……
致我的好兄弟:
老兄,最近怎么样?
你这次歇得可真够久的,再过段时间,矿上的活都要干完了!
前两天我找着一件工装,看着还挺新。
等有空托人捎去,给你家臭小子改个冬被吧。
你不在的这个月,老科林也病倒了。
真见鬼!只要还待在地底下,就像逃不过似的,人总会被各种毛病找上门来。
不过,这种日子该结束了。干完这次的活,我有个新的主意。
就像你之前说的——到处都是矿,到处都能挖,凭什么只有有钱人才能挖出金子?
想想吧,我们也能过上好日子。顿顿吃上白面包,孩子们也顿顿都有蛋糕点心。
你家的臭小子能去学校里读书,穿得跟少爷似的干干净净。
咱们住上好房子,装上明晃晃的大玻璃,好好晒一晒太阳。
等孩子们长大了,他们想起来的都是吃穿不愁、佣人成群的日子。什么矿洞,什么煤炭……呸!
好兄弟,我等你回来,我快等不及跟你讲下去了。
信里只能说到这儿了,这可是一个金灿灿的计划!
我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做件大事。
改变我们,也改变孩子们的一辈子。
本尼
1.暗处模糊不清的影子,映射出他内心中的欲望。
2.蜡烛仅剩一缕熄灭后的轻烟,难道这象征着一种结束?
3.在阴影中,他的脸半明半暗,难以看清真实的神色。
4.他手中的地图是矿脉的记录,也是两代人最疯狂的梦想。
5.他仍穿着多次缝补过的破旧制服,什么时候才舍得买件新衣呢?
"对于诺顿·坎贝尔来说,比金钱更令人向往的,莫过于那片明亮的、可望而不可即的天空。他一生都在寻找爬出矿井的机会,不择手段地踩踏每一块“岩石”。向上、再向上……但在最后,正是那贪婪的火焰,烧断了命运的绳索。"
我返回英国本土后进行的第一项长线调查,是关于《煤矿监察法》实施中的贪腐现象以及非法开采导致的人道主义事故。讽刺的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从警察那获得的信息远比从内政部监察员那获得的有价值——那些触目惊心的文字和数字堆叠起的不仅是金钱帝国,更是苦难的坟冢。
……
起初调查并不顺利。底层矿工们出于各种原因不愿与我交谈,尽管我愿意用金钱换取消息,但这类渠道获取的消息难以验证真伪。情况直到我得到贝恩斯先生的帮助才有所好转。
作为同行前辈,贝恩斯先生不仅与我分享了他搜集的信息,还将我带到了城郊的“安宁庇护院”。这座庇护院隶属于工党下属的慈善机构,名义上是为尘肺病等呼吸系统重症患者提供看顾和临终关怀的场所。
“那些大人物的大戏台。”贝恩斯先生如此形容那里。
在我后续的独立调查中,我查阅了庇护院近年来的到访记录。正如贝恩斯先生所言,大选年投票前夕,这里贵客盈门、人声鼎沸;而在其他时间,除了看护的抱怨与病人的呻吟,这里仿佛只听得到死神的脚步。
而这种规律让一个名字显得格外突兀——诺顿·坎贝尔。在长达三年的时间里,这个名字在到访记录中出现了近百次。“这位诺顿·坎贝尔是什么人? ”我翻阅着陈旧的记录册,询问身旁的管理人。为查阅档案,我已支付了他一笔可观的报酬。
管理人不耐烦地指了指诺顿-坎贝尔最后一次到访时间。
“我不知道,我是那之后来的。”
我又递给他两便士,他立刻喜笑颜开地指向走廊尽头的阴暗房间: “去问老科林吧,他在这儿住了很久。”
……
“哦哦…那个小伙子…”老科林一边狼吞虎咽我带来的白面包,一边嘟囔着。此前他拒绝了我支付的金钱,坚持要求现烤面包: “我出不去了,钱有什么用?”“当年那小子常带这种面包给那个老东西,馋得我流口水。”老科林啐了口面包渣,“他自己啃着发霉的硬饼,却每周都给老东西送新鲜面包。可那老东西临死前还咒骂他是小偷,说他不得好死!
“那个老东西有什么可偷的?”角落里的住客突然插话,他看起来很年轻,但声音却比老科林更虚弱, “尸体在后巷晾了五天!收尸人来前我翻遍了,连个钢镚儿都没有。”
他们口中的“那个老东西”是一个被叫作铁凿本尼的矿工。
诺顿·坎贝尔的到访记录显示:第一年中,他一直以义工身份出入庇护院;第二年起,铁凿本尼成为他唯一的探访对象。最频繁时,他一周来访三四次,但最后半年频率骤降至每月一次,直至彻底终止。
“其实我也见过他。”年轻的住客突然朝我勾了勾手指,见我靠近,立刻摊开手掌。
“别信他! ”老科林吼道, “他睡的还是老本尼的床!连人都没见过,怎么知道我们说的是谁……
”放屁!” 年轻人猛地掀开发霉的枕头,拿出两枚硬币, “看看这是什么?我的第一桶金!”
“你怎么得到的?”我问道。
他又搓了搓手指。我往他掌心放入两便士后,他才压低声音:“我来那天,去后巷搜了老本尼的尸体,正好撞见了你们说的那个人。他在老本尼那臭烘烘的尸体前站了很久,他当时的样子糟糕透了,不是那种亲人去世的糟透了…”年轻人指了指老科林,又指向自己,“是像我们这种。”
“你怎么知道你见到的是我说的人。”我狐疑地问。
他突然咧嘴笑了,嘶哑的笑声如同破洞的风箱: “你说,如果不是有些交情,谁会把这东西放在死人的眼皮上。”
说罢,他有些得意地将那两枚硬币递给我,我这才发现那并非法新或者便士,而是两枚1帕拉的铜币。